县城里,陆南坐在炭盆旁边烤着火,杨盼盼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声不吭,她的心情是非常的糟糕。
她弟弟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再加上这一段日子,她明显发现丈夫对自己没有以前热情了。
杨盼盼一开始以为自己弟弟做的事,惹他不满了,连她都跟着吃了瓜落儿。
后来没事的时候,她细品了一下,发现问题不是出在自己弟弟的身上,而是丈夫的身上。
杨盼盼觉得可能是这段日子,娘家人上她这儿,他嫌闹人了。
“二郎,今年咱们回老宅过年吧,再不回去,该惹人说闲话了。”
“我也正有这个打算。我明早去三郎那儿,问他今年回不回去过年。”
“二郎,你这一段日子咋的了?是不是食肆的活计不好干了?”杨盼盼试探着问道。
“你别乱猜了,我就是心烦。”
“你要是有啥无法解决的事,千万别憋在心里,憋出啥毛病来。”
“晓得了。”陆南心想,这么温柔小意的妻子,要是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他还是挺喜欢的。
另外,他心里还真有一件不可与人言的事情,那就是他喜欢上了自己老板的女儿苏薇薇。
苏薇薇今年一十四岁,马上就十五了。长得是肤白貌美,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就像会说话似的,还有那水润红艳的玉唇,特别的吸引人。
有一次,他差点没忍住,真想上去咬一口尝尝。
他是一个吃过肉的男人,不说久经沙场,也是身经百战。他晓得苏薇薇那含羞带怯的小眼神,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在这样的一个男权社会,男人三妻四妾是件很正常的事。
自己当初也是喜欢杨盼盼的,可这么久过去了,他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用他的话说,这个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有这个想法,还是前一段日子,自己提前回家,正好那天家里的大门半掩着,他便直接进了院子。
还没等他走进堂屋,就听见妻子跟岳母正在说他母亲的坏话。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就愣住了,要不是他亲耳听到,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么恶毒的话,会是从自己妻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还记得当时妻子说:“娘,你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我那婆婆可不是个善茬!你没看见我那软弱无能的公公,被她拿捏得让他往东,都不敢往西。
还有我那大伯哥和大嫂,以前被她磋磨得一天没个笑模样,连个话都不敢说,只晓得埋头干活!”
“这么刻薄,还真是白瞎了她那一副好皮囊!真不是个东西,呸!啥玩意儿!”
“要不咋说,这人不能光看外表!不过,自从我分出去之后,我那妯娌倒是苦尽甘来了。你没看见呢,也不晓得我那好婆婆受了啥刺激,现在对我那大嫂可好了!不是亲生母女,却胜似亲生。”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不晓得她这是唱哪出!”
“估计是为了气我们,再不就是怕没人侍候她。谁晓得呢?”
“闺女,当初娘让你们俩口子从那个家分出来还真是做对了!要是你不从那个家分出去,说不定哪天你就得落到你大嫂那个地步了。”
“娘,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本事就是会哄人,连你姑爷都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更别说她了。就是自从分家后,那老不死的,就不好哄了。可能她记恨上我们俩口子了。”杨盼盼灰心地道。
“盼盼,你晓得你婆家到底有多少银子吗?”
“除了皇上赏的,应该没多少银子。”
“你说你弟弟咋就上你婆家抢劫呢!那么多人都没得手,也太完犊子了!银子没抢着不说,倒把他们自己全都折进去了!”
“唉!他们要是把我婆婆一家全杀了多好,我弟弟就不用坐牢了,可惜了!”杨盼盼心里觉得惋惜,要是老宅没人了,那老宅的家产就全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陆南听得浑身冷汗连连,他是自私自利,但也从来没有动过这么恶毒的想法。自己这是娶了一个啥玩意回来,这样的女人也太可怕了!……
他是咋从那个家走出来的,他都不晓得,等他清醒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大街上。
他觉得天空都是灰暗的,不晓得该如何跟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过完这一生……
第二天早上,陆南早早起床,在街口吃了早点,便徒步去了陆西干活的当铺。
陆西刚洗漱完,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听到二哥在外面喊他。
他打开门板,把人迎进去,问道:“二哥,你咋这么早就过来了?”
“三弟,我明儿个要带你嫂子和孩子们回家过年,你今年回不回去?”
“肯定回呀,我前两天就和掌柜的说好了。二哥,咱们明儿个啥时走?”
“咱们早点出发,寅时末走吧。”
“行!”
陆庄氏和田翠花她们也在准备过年的吃食。
今年的年货准备得比较丰富,各种吃的、穿的、用的,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