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晌午饭,李小云把这几天的事跟婆婆汇报了一遍,除了田掌柜过来送这个季度的调料分成,其它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陆庄氏把陆西要成亲的事跟李小云说了一下,也把送给他宅子和铺子还有下聘的事也说了出来。
李小云对此没意见,并且还替这个小叔子高兴,终于觅得良缘。
第二天,陆庄氏就把庄鸿锦送到了禹山学堂。
这次送去的还有陆子玉和陆平安以及几个下人的孩子。
陆庄氏没事的时候,就和丈夫去山上到处逛逛,当然收获是相当的满意。
庄鸿锦不负众望,考中了童生,并且名列前茅。
陆家三兄弟和庄鸿锦成了禹山学堂的风云人物,为学堂带来了莫大的荣耀,也间接地提高了学堂的知名度。
而禹山学堂就此更名为禹山学院。
一字之差,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前来禹山学院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
现在村里的老人们,每天最高兴做的事情就是聚在一起,坐在地头的荫凉处,看着地里的麦子。
这天晚上,陆庄氏和丈夫躺在床上闲唠。
“当家的,我看村子里的孩子也不少,不行咱们拿点银子出来,办一所族学如何?夫子的工钱咱们出,本村的孩子不用交束修,他们只负责自己的笔墨纸砚就行,连书本也是免费的,你看行不行?”
“行倒是行。就怕有那得寸进尺的,让咱们把他们孩子的笔墨纸砚都包了。”
“这事好办,要是真有这样的,咱们直接让他家的孩子退学,不就行了。”
“那也行。媳妇,我看祠堂也该修缮了,不行也一起修了吧。”
“你做主就好,再说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你明儿个就去找里正和二堂叔他们商量商量,看他们啥意思。”
“媳妇,你看出多少银子合适?”
“一千两吧!学堂用青砖盖,这样结实,可以用很多年。”
“行!”
第二天吃过朝食,陆明成就出去了……
陆镇山正在院里修理农具,老人家勤劳了一辈子,就算不用他下地干活,也闲不住。
“陆叔,忙着呢?”陆明成进了院子问道。
里正抬头,见是他过来了,笑着站起来,问道:“明成,你咋过来了?”
陆王氏从屋里出来,笑着问道,“明成,今儿个咋这么闲着?”
“婶子,我过来找陆叔商量点事。”他说着,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她,接着说道:“婶子,这是玉兰让我拿给二老和孩子们的。”
“你呀,一来就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拿吃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陆婶,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一点吃食而已,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
“老婆子,这是明成和侄媳妇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那好,婶子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你俩先坐着,我去泡两杯茶。”
“明成,你过来有啥事吗?”
“陆叔,是这么回事。”陆明成把和妻子商量好的事说了一遍。
“明成,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陆叔没想到,你能这么大度,我替咱们陆家村的孩子们谢谢你。”陆镇山激动地说道。
“陆叔,这没啥大不了的!我们夫妇只希望咱们陆家村的孩子们都能识字,将来都能有一个好的前程。”
“讲的好!这话我爱听,目光长远,功成不居,这才是真善!”
“陆叔,您老人家就别夸我了。只要咱们村的孩子们能识得两个字,不成文盲就行了!”陆明成把银票留下,剩下的事,就用不着他了。
当初去陆家抢劫的那伙人,终于有了结果,四十八个匪徒,全都判了斩刑,日子就定在了农历的三月十七。
杨志和妻子悲痛万分,特别是杨胡氏哭得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整天以泪洗面。
杨盼盼心里也非常的难过,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弟弟,要说没感情,那肯定不现实。
“娘,饭菜做好了,你和爹抓紧去,弟弟还能吃口热乎的。”
“孩他爹,咱们走吧。”
杨胡氏拎着一个包袱,里面是给杨大利准备的衣裳。
杨志拎着食盒,夫妻俩相互搀扶着去了监牢。
监牢里面阴暗潮湿,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非常的难闻。
杨大利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坐在一堆杂草上。
一只老鼠听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哧溜一声,向隔壁的监牢飞快地窜去……
杨大利抬头向外面看去,一看是爹娘过来看他了,他带着脚铐踉踉跄跑地向父母奔来,嘴里喊着爹娘,哭得是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本来就一脸污垢,这下好了,更加的污秽不堪,不忍直视了。
“儿呀,你慢点!”
狱卒把门打开,说道:“半刻钟,抓紧!”
“官爷,小老儿晓得了。”杨志点头哈腰地说道。
母子俩抱头痛哭,杨志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一一摆好,大声说道:“别哭了!一会儿时辰到了,赶紧让大利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