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胡氏看着一脸惨白,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儿,心疼地道:“盼盼,好闺女,咱不难过了。娘跟你说这件事,是想问问你,想不想重新回到那个家,毕竟你和他之间还有两个女儿呢。”
杨盼盼早就悔不当初,怪就怪自己当初年轻气盛,做事不留余地。
她和陆南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
想让陆南重新接受她,恐怕比登天还难。就算他肯让自己回去,难道她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做小妾吗?
小妾是啥?那就是任人打骂,随意让人践踏的玩意儿。
“你别愣着了,把你的想法跟大家说说,咱们好一起拿个主意。”杨大贵看杨盼盼一直发呆,开口道。
“我倒是想回去,可陆南肯定不会让我回去的。他这人的性子极其的霸道。想当初,就是因为我和娘说的话被他听见了,他就开始冷落我,连碰、再后来发生的事,你们也晓得。我想他现在肯定恨毒了我,想让他重新接纳我,可能性很小,除非他母亲发话。”
“娘,当初你和我妹妹说了啥不该说的,被他听见了?”杨大贵好奇地问道。
“都过去的事了,还问这些干啥。”
“娘,你不说明白,我们哪晓得症结所在?”
杨胡氏一想也是,要是不解开陆南心中的大疙瘩,这件事肯定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只好把杨盼盼当初说的话,说了出来。
杨大贵咋舌,我的乖乖,这心也太毒了点!换作是他,他当时就得把这个恶婆娘休了。
“娘,当初我弟弟出事,你深受打击,一天胡言乱语的,也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以你当时的那个疯癫状态,我妹妹也是为了安慰你,才顺着你的话,违心地说了这些不该说的,根本当不得真。”杨大富说道。
“高!真高!大哥,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有才呢?经你这么一解释,咱们妹妹岂不成了忠孝仁义的好女儿。”杨大贵佩服地说道。
小杨胡氏心道:你们哥俩就信口胡咧咧吧,人家陆南又不傻,会听你们的鬼画符才怪!
“孩他娘,咱们俩寻个空,亲自去拜见郡主和侯爷。到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事成了最好,不成咱们也不搭啥。咱们如今胳膊拧不过大腿,本来就理亏,以后要想在阳河县生活下去,不管是啥样的结果,都得受着。”杨志最后做了决定。在这个家里面,可能他是最清醒的一位。
要说那泼天的富贵,他没想法,肯定不现实。
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的陆家是阳河县的天,是生是死全都捏在人家的手心里,他们还是识相点。
希望郡主和侯爷能看在女儿为陆家生育两个孙女的份上,重新给她一席之地。
“爹说的对!娘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给人家甩脸子。人家要想要咱们的命,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杨大贵说道。
“孩他爹,不行咱们就拉倒吧,这也太吓人了!”杨胡氏心里直接生了退意。
“孩他娘,没事。到时你少说话,听我说就行了。”
“那好吧,我晓得该咋做了。”杨胡氏再不愿意,也晓得形势比人强,她不想承认都不行。
“爹,娘,都是女儿不孝。要不是我当初任性,惹出这么个大麻烦,二老也不必为了我去低声下气求人。”杨盼盼流着后悔的眼泪说道。
“盼盼,你别自责了。事已至此,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
杨志心里埋怨女儿,可他不能说。他就怕把她逼个好歹,到时他们老杨家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老三,你说你一天话都没一句,像个大傻子似的干坐着干啥?不晓得找点活干呀?老娘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生了你这么一个白吃宝!赶快出去劈柴去!”杨胡氏嚷嚷道。
“行了,一天吵吵个啥?”
杨大吉被母亲的话,伤得体无完肤,最后的一点母子之情,也随着她的话落,消失殆尽。
他已经对这个冰冷的家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起身往屋外走去。
来到屋外,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还有那大大的太阳,却怎么的也温暖不了自己的心。
他看着自己那瘦小的妻子,正用她那瘦弱的肩膀,挑着一担水晃晃悠悠地进了家门,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接过水桶,想一手拎一个,拎进厨房。
可妻子却没让,只让他拎了一桶。
他终于下定决心,带着妻儿今晚就走,他就不信,离开这个家,还会饿死不成!……
第二天清晨,随着杨胡氏的一声响彻云霄的叫声,全家人全被她吓醒了。
“咋的了?”杨志正在熟睡,一下子就被妻子叫喊声惊醒了。
“咱家遭贼了。”
“那快看看东西还在不在?”杨志这才注意箱子外面散落的衣物。
杨胡氏这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到箱子那儿,哆嗦着把箱子底下的一个小匣子拿了出来,急忙打开,只见里面二百多两银子,只剩下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