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你这是几个月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夫人问道。
“八个月了。”
“你这是怀的双胞胎吧?”
“是的,夫人。”
“世子妃好福气!”
“一看世子夫人就是个有大福气的!”
“这话说的好!别的不说,就郡主家的这座新府邸咋的都得值个几十万两银子,没有福气的人,咋可能住在这里!”
“可不是咋的。我活到这个岁数,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府邸!”
“要不咋说,世子妃是个有大福气的!”
陆庄氏看大家一个劲的夸李小云,把她整的一脸窘样,马上解围。
“众位夫人快别夸我家大儿媳了。在座的夫人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大福气的!”陆庄氏这话也不算奉承。这些女人能坐在这里,自然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妇人能比的。
“还是郡主会说话!说的大家心里乐呵呵的!”
“可不是!……”
夕阳西下,众宾客欢天喜地,坐着自家马车高兴而去。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陆庄氏和丈夫回到了自己住的幽兰居。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陆明成此时正是这种心理。他还没从亢奋之中缓过来,再加上酒喝得有点过量了;这不,看着陆庄氏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妻子道:“媳妇,你说,你长得咋还这么年轻呢?为夫是咋看都看不够,你说咋办?”说着,他拽着陆庄氏的手就往床上拉。
“快松开,青天白日的让人看见多不好!”陆庄氏打了一下丈夫的手说道。
“不放不放,天都快黑了,该歇下了。”
陆庄氏被丈夫拉着直接摔到了床上,咯得后背生疼生疼的。要不是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伤着他,她真想给他一巴掌。也不晓得这人咋越来越孩子气了……
陆庄氏心里正在腹诽,冷不丁丈夫的那张脸放大到自己的面前。
陆明成本来想和妻子亲热亲热,还没等亲到,“嗝”打了一个酒嗝。
一股酒味扑面而来,把陆庄氏熏得差点没吐出来。心想: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这味道也太酸爽了。
陆明成不好意思地道:“媳妇,为夫喝大了,等我睡醒了,再和你亲热。”说着,他一翻身就仰面朝天躺下,心里惋惜不已;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太误事!
陆庄氏哭笑不得,心道:好家伙,都喝成了这副德行,还不忘这档子事呢,这得是有多深的执念啊!要不是她的身体有空间的河水和灵泉水滋养着,可能真的无法侍候丈夫了。
男人难,女人更难!女人的身体本来就比男人的娇弱,特别是到了一定的年龄,身体的各项机能全都下降,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陆庄氏出了屋子,吩咐春雨去膳房给丈夫熬一碗醒酒汤;好等他睡醒了喝。
库房里,赵子轩正领着家里的几个小厮在整理礼品。
今儿个来的宾客,除了梁县令和陆南还有陆西妻子的母家,再不就是佳美斋的林掌柜,以及本村人是下了请柬,剩下的宾客,基本都是冲着陆明成和陆庄氏的大名慕名而来的。
“郡主!”赵管家和几个小厮弯腰行礼道。
“不必多礼!赵管家,一定把各府送来的贺礼记好。”
“小人明白!”
陆庄氏望着满满登登一库房的东西,头疼不已。心里下定决心,以后除非有大事张罗,其它的小事一概全免。
办完乔迁宴,很快到了五月初六陆雪及笄的日子。
陆庄氏和丈夫没有大办——因为离她出嫁的日子太近,所以只请了陆镇山和陆坤还有陆良以及陈美莲四家。
倒不是陆庄氏对这个女儿不重视,而是这个地方不像京城,可以请一些身份贵重之人过来祝贺,热热闹闹为陆雪办这个及?礼。
办完陆雪的及笄礼,离她出嫁只有三天了。
陆家开始忙活了起来。先是购买瓜子、花生、糖果等这些不易变质的零食,剩下的鸡鸭鱼肉等约好日子送过来。
刘忠义带领御林军拉着几十箱的贺礼进入了通往陆家村的道路。
刘忠义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望着青山绿水,白云悠悠,还有原野上那开得烂漫的野花,心里的那点烦躁,连同着身体上的疲倦都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他望向远方,记忆里那模糊的故乡,此时也应该是这样的景致吧。
人生短短几十载,还真是不容易。母亲为了让他能活下去,在他八岁那年,托人把他送到了宫里,从此他就成了一个无根的太监。
宫中的生活,看似平静,其实诡谲多变,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成为深宫中的一个冤魂。这其中的凶险,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是他命好,一进宫,就被分配到当时还是皇子的庆元帝的身边侍候。
就这样,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混成了如今大名鼎鼎的总管太监。
还没进陆家村,刘忠义远远就看见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