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府中下人的月银该发了!”
盛老夫人看见楚氏装糊涂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又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婆母,以后这种事情不必再来和我说。穆姨娘才是这府中执掌中馈的管事儿,您直接去找她就成了!”
楚氏漫不经心的说道。
“楚氏,我想了想,我觉得既然你才是镇国将军府的主母,那府中中馈自然是应该交还到你手中的。先前我见你在孕中辛苦,这才让柔儿暂掌府中事物。”
“现在既然你已经生产完毕,文烬又醒了。这府中的事儿自然是要交还到你的手中!”
“拿着,这个是库房的钥匙,以后还是你执掌府中中馈吧!”
盛老夫人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楚氏。
楚氏却没有去接。
“婆母,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别人家执掌中馈,是掌控着家中的财权,而我呢!要是拿了这串钥匙,面临着的就是将军府刚欠下的外债和你们盛家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了吧?”
楚氏微微抬眸,冷眼盯着盛老夫人。
穆柔儿手中有嫁妆,但穆柔儿表面的身份只是一个偏远穷县的县令之女,锦太妃也不敢给穆柔儿添妆多少,免得穆柔儿大手大脚,暴露了身份。
所以三天时间,盛凌天能筹集到三万两白银,必定是借了外债的。
她若是接手将军府中馈,肯定得帮盛凌天堵窟窿的……
她可不想再干那等蠢事儿了。
就算没那窟窿,楚氏也不想再给盛家人花一分钱了。
这群人就是一群永远也喂不饱的白眼狼,不值得她付出一丝一毫。
“你!你!你……”
盛老夫人连着说了三个“你”字,但是就是想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楚氏说得没错,填补楚氏嫁妆亏空的银子大部分都是盛凌天借来的。
盛凌天现在怎么着也算掌管兵权的一品大员,想要结交他的官员不计其数。
所以开口借些银子还是借得出来的。
但既然是借的,那就得还。
哪怕他是权臣,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贪污受贿。
他们本来想着,先把嫁妆的事情应付过去。
等事情过去了,就把管家权交还给楚氏。
毕竟有楚氏在,盛家从来就没有为金银这些琐事儿担心过。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是最好的。日子过得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
可自从楚氏和他们闹翻,将嫁妆要回去后,将军府就穷得叮当响。
这两天,府中吃穿用度的银两花的都是穆柔儿的嫁妆。
穆柔儿的嫁妆又因为上次要还楚氏的嫁妆钱,将店铺,地契这些值钱的都卖了。
剩下的都是死物,全卖了也不到一万两,根本花不了多久。
而且穆柔儿很抠,一说要动用她的嫁妆供养府中人,她就一百个不乐意,就连管家权都不要了……
盛老夫人现在很是懊悔,干嘛没事儿把管家权给穆柔儿啊。
要不是管家权给了穆柔儿,根本就不会有嫁妆的事情。
楚氏现在也定是兢兢业业地打理府中事物,哪会有现在这种闹心事儿!
“楚氏,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把关系搞得这般僵?”
“之前的事情是我老糊涂了,你放心,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你就安心的打理这府中的事务。"
盛老夫人沉吟片刻后,还是放软了态度。
楚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婆母,府中亏空太大,媳妇儿无法安心。以后将军府我都不会再管,您不必再废口舌!”
“你!你现在变得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都低声下气地对你说话了,你竟然还拒绝?
你是当家主母,理应管家,若是不管,还做什么当家主母?我看还不如让贤!”
盛老夫人见楚氏油盐不进,顿时恼羞成怒,说话更加的尖酸刻薄了。
楚氏脸色一沉。
“婆母,我可以让贤,就是不知道你们盛家敢不敢让我做小!或者休了我!”
“你……”
盛老夫人听罢顿时噎住。
确实,明里盛家不敢休弃楚氏,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辱楚氏。
楚氏之前爱慕自家儿子,就算盛家对楚氏有些小动作,只要楚氏不追究,那就没事儿。
但一旦这种事情被宣扬出去,不说别的,就是京中辱骂他们盛家的流言蜚语都够盛家吃一壶的……
毕竟世人全都知道,盛家能有今天,靠的全是楚家……
“婆母,还有事吗?没事儿的话,您先回去吧!关于管家权的事情婆母就别惦记着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接手的。”
楚氏懒得在应付盛老夫人,下起了逐客令。
“哼!"
盛老夫人知道今日的事情定是不行了,气得甩袖走人。
待盛老夫人走后,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楚氏看向了盛文烬,心中叹息一声。
文烬昏迷一年有余,昨夜就已经清醒。东苑这么大的事情,盛家人竟然没有一个过来表示一下关心慰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