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听燕翊铭说过了,云奚是自己人,就也想着见见,如果是喜欢,那就帮一下。
燕晨新想了想,虽然可以赐婚当卖个人情,但如果那真是自己的孩子,随随便便就这么决定,那也太过草率了。要不把萧世子唤来问问情况?人是他带来的,那想必是了解对方的。
听到燕晨新传唤自己,云奚是一点都不意外。而且实话实说就好,他是真的不知道翌安的来历,只是大街上捡来的。
被人领着来到燕晨新面前,云奚还没叩拜说什么,就被对方先一步提问打断了。
“世子,今日与你同来的是谁?”
云奚疑惑地看着燕晨新,似是不解对方为何问起翌安,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回陛下的话,是在街上遇到的,遇到他时,他衣衫褴褛,好像是遭遇了什么麻烦,所以就暂带回府。”
燕晨新有些怔愣,遭遇了不好的事?“可有问过她的遭遇。”
“并未。如果真的遭遇了什么,随意问会让她陷入痛苦,所以……”云奚的话一顿,但燕晨新也知道他的意思了,强迫对方回忆一遍,无异于揭开对方的伤疤。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燕晨新不说什么,云奚也不敢主动挑起话题。
忽然,燕晨新看向秦贵妃,“秦贵妃,朕与世子单独谈谈。”
“是,陛下。妾身告退。”秦贵妃缓步离开,去找燕翊铭和封玖凝。
燕晨新盯着云奚,他想再仔细问问,但又怕引起云奚的误会,误以为他对那女子有意,所以纠结了一下,换了种说法。“萧世子,你遇到那女子的情况可否详细说说,朕担忧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是,陛下。”云奚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丝毫不敢有所遗漏。
燕晨新默默地听着,陷入沉思,还是不够,这些不足以证明对方的身份,看来还是得与那女子谈谈。
让云奚离开传唤翌安时,翌安是不想去的,现在这么多官家千金在,他一离开对方身边,肯定会有人凑上来。但是皇命不可违,而且他也早晚会与对方见一面……
“翌安你放心去吧,我帮你盯着。”封玖凝看出了翌安的担忧,索性立马说出会帮忙的。
翌安微愣,然后朝封玖凝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
云奚看着翌安的背影,让宝贝过去偷听墙角,看看两人谈了什么。
“民女拜见陛下。”
“请起。”燕晨新坐在亭子里,看着面前的“少女”。真的太像了,五官和当初遇到的女子简直一模一样,而且看年龄,应该也不会出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翌安恭恭敬敬地回答,“回陛下的话,民女叫翌安。”
“翌安……”燕晨新重复一遍过,然后轻声问道:“你的父母是哪里人?现在如何了?”
“母亲一年前离世,而父亲……民女不知,母亲只说是京城人氏。她离世前让我来京城寻找父亲,只是路上遇到山贼,银钱被夺。还好有世子相助,这才活了下来。”翌安说的时候声音悲伤,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让人忍不住心疼他。
燕晨新越听越觉得是自己的孩子,他记得离开前,曾给那女子留了信物,如果翌安真是他和那女子的孩子,应当有信物才对。“你可曾见过一块玉佩?”
玉佩?
翌安回忆了一下,确实在母亲那里见过一块。当时那个女人死后,他不想再继续呆在寨子里,就直接离开了,并没有翻找物品,难道那个是信物吗?
“有见过,是一块雕花玉佩,背面刻着一个‘新’字。陛下可是说的这个?”
“你没带着?”
翌安泪珠滑落,轻声回答,“母亲是说让我带着,但她生前很在乎那块玉佩,我就把玉佩和母亲同葬了。陛下……您知道玉佩是谁的?”
“嗯……朕曾见过你的母亲。”燕晨新垂眸,已经死了吗?是他失信,没有遵守承诺去接对方,这才导致生死相隔。“你多大了?”
“民女十五岁。”
“十五……及笄之年。年龄也对的上。”燕晨新兀自嘀咕着。
翌安有些疑惑,“及”什么?京城人说话都这样吗?他还是有些听不太懂,回去问问云奚好了。
燕晨新让人把翌安送回去,他想认翌安,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而且无缘无故多了个孩子,和大臣们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要做的准备也很多。
细细思索后,燕晨新想着或许可以从云奚那边下手。如果两者是彼此喜欢就赐婚,然后借着送礼祝贺多关照对方。而且云奚的人品他还是很了解的,值得托付。
燕晨新长叹一口气,去了御书房。
御花园内,翌安快步走向云奚,笑眯眯地说道:“云奚哥哥,我回来了。”
“嗯,陛下可是对你说了什么?”云奚眼神关切。
“不用担心我,陛下对我很好,只是问了问我的父母。”
云奚点头,拿出手帕给翌安擦额头的汗滴。“跑着回来的吗?”
“因为想快点见到云奚哥哥。”
“咳!咳!”燕翊铭重重咳了两声,有些无奈。他还在这儿呢,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有点尴尬啊。
云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