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云奚气鼓鼓地单脚跳着去了床榻边,然后上床背对君墨。
君墨失笑,还是太年轻了,官场上的手段可脏多了,这些谣言反而是最不伤人的。
“殿下,你不用这样。”
“我怎样?他们那样说你,你没反应,我替你生气不行吗?”云奚坐起身,有些伤心地看着君墨,眼角有泪。
君墨盯着云奚的脸,现在是易容脸,但是他能想到云奚本来绝美的脸哭起来是多么的让人心疼怜惜。
“殿下,不要哭,臣是真的不在乎。即便是女子当官,也会被同僚用言语中伤,更何况我是男子。”
云奚张了张嘴,最后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再次躺下,直勾勾地盯着君墨。“你为何一直戴面具?啊……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君墨听出来云奚是想转移话题,但是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就随便问的。但是问完,又怕面具是为了遮掩什么,引起他的不悦。他难得起了逗对方的心思,用无奈的声音回答,“其实没什么,是臣太俊美了,怕被别的女人惦记、强取豪夺,所以就戴面具了。”
“真的?”云奚忽然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具,有些迟疑地开口,“我……我是男子,不会强取豪夺,所以能让我看看吗?”
君墨喉间溢出一丝低笑,似是被云奚的话逗笑了。“现在不行,以后吧。以后殿下想看的话,让你看个够。”
“……”云奚眨眼,表情很好懂,一副“为什么现在不行?以后又是什么时候?”的表情。
但是君墨没有回答,提着食盒离开了,他得去看看姬云华那边如何了,尽快解决完,云奚才能早些回宫养伤。
在这边一待就是三个月,要回去的时候,云奚的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姬云华就是担心,说是回了宫,一定要让御医再好好看看。
回程途中,姬云华还去了次寺庙,把假云奚带上,然后让两人在车上换了衣服。
到了宫门口,云奚下车,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君墨,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又得保持距离了。
“云奚,你先去凤君殿吧,父君一定很想你了。我先去见母皇,然后就去找你们。”姬云华笑着说道,然后朝君墨走去。
云奚去了凤君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段笙知抱进怀里,“我可怜的云奚,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我没事。”云奚的脸被按在段笙知胸口,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这位父亲,你是不是有些溺爱了?
姬云华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段笙知抱着云奚,一个劲的哭。虽然之前就知道父君是水做的特别能哭,但是每次见都觉得很神奇,毕竟和对方以往温润的形象差距很大。
她有些无奈,连忙提醒道:“父君,咳咳……注意着点。”
“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有外人。”段笙知说着,然后朝姬云华招手,这下成抱着两个孩子哭了。
云奚和姬云华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其实云奚的性格和段笙知一样,待人温柔和善,但该狠得时候能狠下心来,只不过云奚不像段笙知那样多愁善感,动不动就哭。
所以这时候,云奚笑着安抚段笙知,“父君,我和皇姐都没有受很严重的伤,所以不要担心了。”
段笙知缓了缓情绪,然后看向殿外某个身影,幽幽开口,“你们母皇也真是的,把云华派去那里做什么,又不是没有别的人能用。是,虽然云华需要一些功绩来拉拢大臣,但是没有也不会怎样。”
姬云华无奈地笑笑,敢这么说母皇的也就父君了。段笙知和姬初斓成亲并不是因为爱,只是当初姬初斓还是太女时,两人门当户对,在之后的相处里才爱上了彼此。然后姬初斓登基后,理所当然地把段笙知封为凤君。
这时候姬初斓探头看了眼殿内,她知道段笙知的那些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咳咳,笙笙啊,朕也只是想让云华能坐稳储君之位。”她笑得有些无奈和讨好。
段笙知淡淡地哼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难不成你还有过废太女的想法,没有的话,云华不去也是可以的。”
姬初斓进了凤君殿,看着云奚和姬云华,连忙保证,“没有的事,朕怎么会废太子呢?”
云奚和姬云华笑着朝姬初斓行礼,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等两人一走,姬初斓几步蹭到段笙知面前,然后蹲下身子把下巴搭在对方腿上,“笙笙,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对不起你。我不该娶那些男人回来,让你伤心难过。”
只有两人在时,姬初斓从不用“朕”自称。她爱段笙知,所以愿意放下身份去哄。
姬初斓这般小心翼翼,段笙知觉得有趣。他也是知道姬初斓爱自己,所以才会有时候发一些小脾气,而且他从没因为这件事生气过。
姬初斓无论是身为皇太女还是身为女皇,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更何况,后宫那些男人和姬初斓不是那种关系……
“陛下,我没有因为那些事生气,你身为女皇,不可能只有我一人。”段笙知温柔地说着,扶姬初斓起来,然后给对方斟茶。
但他越这样,姬初斓越难过,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