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和项婉顺着项龄的目光,扭头朝后方望去,便看到洪氏匆匆而来。
洪氏脸上红肿一片,她这被蚊子咬的挺惨的。
她看到项龄,急急而来,伸手就去抓项龄的手:“小五啊,是我啊,你娘啊,你快去项铃医那里拿药给我,痒死我了。”
项龄避开她伸来的手,声音冰冷:“我没有药。”
“你没有药赶快去项铃医那里买啊。”洪氏双手在脸上想抓不敢抓,满脸痛苦,“我养你这么大,你连瓶药都不给我,信不信我去告你不孝敬我,让彬彬考不了科举?”
项瓷听着这话,和项婉同时往前一拦:“你敢!”
洪氏还是忍不住抓了一下脸,愤怒的咬牙切齿:“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个良心都被狗吃了的混账玩意,她不认我,我就能告她。”
项龄的眸子慢慢红了,死死的盯着她,拳头已经握紧。
洪氏看到项龄这样,心中也是害怕的,声音不免就虚了两分:“我好好和你说,你好好听就可以,快把药给我,给了我就走。”
“涂抹一次药五十个铜板。”项婉拉着项瓷,拦着项龄,面向洪氏,“你拿铜板就能买到药。”
洪氏忍不住又抓了她那流水的脸,狞狰着脸:“我有五十个铜板我来找你,我就是没有……那你给我铜板。”
她去扯项龄的衣服,项婉和项瓷忙拽住她:“哎,你干什么,松手。”
“给我铜板。”洪氏可不怕项龄会打她,只要打了她,她就要去告她,然后让彬彬不能考科举。
就这么多年,洪氏不敢对项龄动手,是因为她知道项龄是真的会对洪家人动手。
但现在她侄子废了,爹娘骂她是个灾星,哥哥们天天骂她是祸害。
在家里,她做牛做马的也得不到一句好,每次吃点食物,也是在做饭时,偷偷的往嘴里塞。
现在她也不怕了,项龄若是对洪家人动手那更好,不动手她也不怕。
如果不是项龄,如果不是项瓷,她怎么会过成这样。
都是她们的错。
如此想着,洪氏本来是去掐洪龄的手,变成了掐项瓷。
项瓷是真没有想到,洪氏会扯着自己的衣服掐自己。
这薄薄的一层衣服,掐在腰间,那真的是能掐掉一块肉。
项瓷痛的喊叫出声。
项婉和项龄一怔,两人没再留手,一人抓一只手,把洪氏给扔了。
项瓷捂着腰间软肉,疼的眼里含泪。
这是真的疼啊。
摔出去的洪氏,还想要冲上去耍赖,一道身影咻的奔来,一脚踹在洪氏身上:“让你打人,有能耐了,敢跑我项家村打人,我踹死你。”
白春桃每说一句,就踹上一脚,力气比踹项仁永时只大不小。
跟在她身后奔来的项仁永,看到白春桃踹洪氏,眼睛都气红了:“白氏,你个泼妇,住脚。”
洪氏躺在地上,声声娇喊:“永哥,救我,我要被踹死了,永哥……”
项仁永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真的忍不住,就要去拉白春桃。
白春桃反手一巴掌抽在项仁永脸上,再冲他做了一个他最害怕的罗刹鬼的面容:“嘶!”
项仁永看到这个面容,吓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揪着自己的耳朵求饶:“媳妇,饶了我吧。”
正等着救命的洪氏,看到项仁永喊白春桃媳妇,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永哥!”
挨着打娇喊出来声音,也是软糯软糯到拉丝。
项仁永刚想要去看下洪氏,白春桃一个厉眼射过去:“看什么?”
项仁永瞬间揪着双耳,哆嗦着身体,不停的喊:“媳妇我错了,媳妇我错了……”
洪氏看着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夫君,居然被一个泼妇吓成这样,她内心愤怒起:“我要杀了你!”
白春桃一脚踹过去,想要爬起来的洪氏,摔了个四脚朝天。
项龄不忍再看,忙转过身去。
做为女儿,她该帮自己的娘亲。
可做为项龄,她只能无视。
项瓷也顾不得腰间疼痛,和项婉拉着项龄赶紧逃离战场。
有三婶在,三叔和洪氏蹦达不起来。
回到家,崔氏就塞了个馒头到项瓷手里:“刚才村里有人跑咱们家来说,看到了洪氏。”
“然后又有人来说,看到洪氏在欺负小五。”
“小五啊,你没事吧,她打你了吗?”
项龄低垂着双眸,声音低低的:“她没打到我,打到了小七。”
此话一出,刚才还温和的崔氏,瞬间拿起擀面杆:“我以前忍着她,现在不忍了。”
项瓷忙拉住她:“娘,三婶在呢,你别去添乱。”
崔氏气呼呼的:“我保证不打到我自己。”
“那也不行,别去了。”项瓷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小五伤心着呢。”
那人再坏,她还是小五的娘亲,你这样冲上去,总是伤了小五的心。
崔氏把擀面杆藏到身后,冲着小五憨憨的笑了两声:“我正准备擀面呢。”
项龄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拉着项瓷快步朝新房而去。
项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