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来村里求取甘露水的外村妇人们都走了,剩下的就是村里求取甘露水的妇人们。
项瓷就把甘露水多给她们多点,让她们有个心里安全感。
等到没人后,项瓷夜开还有项铃医这才匆匆往回赶。
未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口站了很多人。
门口已插起火把,让这个黑夜有了光亮。
夜开护着项瓷挤进小院,站到崔氏身边。
项瓷借着火把光芒,看到村里人的面容,个个都愁眉苦脸。
胆小的还在抹眼泪,她们这是真的吓着了。
“里正,这太阳是怎么回事,太烫了,我家孩子脚都被烫红了。”
“还说,我从地里跑回家,脸和脖子都被烫红了。”
“这太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都活了快七十岁,可没见过这么烫的日头。”
每个人都有话说,说来说去都是围着太阳很烫这话来说。
项瓷急切的看向爷爷,等着他的回答。
项老爷子等到大家都不再出声后,他才出声:“我也不知道太阳为什么这么烫。”
众村民们紧皱眉头,没有出声,却都紧紧的盯着项里正。
项里正又说道:“刚才,我和族老们商量着,觉得太阳这么烫,应该不会只有今天这一天。”
这话就像投入平静水面的小石子,在村民中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不只一天,那要多少天?”
“这一天我都受不了,这要是天天来还怎么活?”
“里正啊,你可得想想办法。”
“这太阳的事,里正怎么想办法。”
“都安静,你们能想到的,里正也能想到,都别吵,听里正说。”
村民们慢慢安静下来,焦急万分,哽咽抹泪的看向项老爷子。
项老爷子脸上的忧愁不比他们少:“刚才我派人去地里和池塘里都看过了。”
“地里的庄稼都被晒死了。”
“池塘里的水也快没了。”
庄稼和水都是人们的生存资源,这两样若是没有了,真的是会要人命的。
当即,就有胆小的村民们哭出声来:“这可怎么活啊。”
“我的粮食。”
“水,没水咱们怎么活。”
“咱们不是打了深井吗?”
“对,深井里的水应该还有吧?”
“我家的井里没水了。”
“里正家有深井,快看看。”
项信松站出来:“我看过了,深井里有水。”
这话一出,村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深井里有水,那村里的深井里应该都有水。
有水,这就好办。
项老爷子见有些人深了一口气,他却拧着眉头看向他们:“这天太热,还烫伤皮肤,白天咱们是不能出门,只能晚上出门。”
村民们都点头。
项老爷子又说道:“还有就是村里的深井,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所以这水要省着用。”
村民们点头,附和着,确实是这个理。
项老爷子见到大家都附和,心中还是挺欣慰的。
这若是有人闹着吵着,他得费很多精力才能管理好,那才真是要他命。
“我和族老们刚才商量了,决定今天晚上把庄稼地里,能收的全都收了。”
“不管是果子还是叶子,都别给我放过,全部收回来。”
村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一片叶子那也是粮食。
项老爷子又说道:“虽然天很热,但咱们要省着点用,所以收成的时候可以洗个澡,其它时候,以人头来算,一个一瓢水。”
“你们别嫌少,既然其它井里的水干了,那这深井的水也会干掉,咱们若是用水太多,也许深井水干的比咱们想像中要快。”
先前六神无主的村民们,此时有了主心骨,那种恐惧也就慢慢放下来,只要听里正的话,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项老爷子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
而后,除了小孩和行动不便的老人,家里有一个人头算一个人头,都去地里收庄稼。
项瓷背着背篓,跟在拉着板车的家人们身后,来到地里。
地里的叶子都已经晒死了,耷拉在地面上,比干尸还干尸。
先前还说一片叶子也要带回家,现在看到这种情况,叶子尸体也带不回家。
项信榕他们拿着锄头,翻地里的土豆。
一翻出来,才发现土豆都干巴巴的,好似十八岁的少年,一夜老成了八十岁的老大爷。
项老爷子看着干瘪的土豆,痛心疾首:“日头太大了,把地下的土豆都晒干了。”
项瓷捡起一个土豆,瘪瘪的土豆,被日头晒干了所有水份。
“全部都收走。”项老爷子沉声道,“都是能吃的。”
只要是能吃的都收走。
项瓷也是痛心疾首,以后她少用点预知,不然家里都被她吃光了。
她把干瘪的土豆,一个个扔进背篓里。
浅的土豆全干了,长的深的土豆,虽然表皮干皱,但好在还有点饱实。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