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很心疼高二丫她们,但对方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且还是外族,她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
毕竟每个村都有族,每个村除了里正,就是族老,根本就轮不到一个外村人来插手她们村里的事。
项瓷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观世音大世能看到她们的苦楚,让她们度过这次苦难。
项瓷小心翼翼问道:“二丫她娘和三丫六丫的伤怎么样?”
“还剩一口气。”项老爷子眼睛微红,“仲子先前说要跟着去给她们再看看,但高家人不同意,怕的就是要粮。”
项瓷明白这个道理,以前生病都不看病,现在生病更不会看病。
以前看病要钱,现在看病要粮,现在的粮食比大家的命还重要,怎么可能给。
再者,高家人恨死了二丫她们,又怎么会替她们付粮看病。
项铃医没有坚持跟过去是对的,不然他跟去看了,高家人不给粮,他说算了,以后那些人让他免费看病,他将更难。
而且项铃医先前都看过了,亏空了的身子就算是养,也养不起来,过去也是无用之功。
三丫六丫都伤在脑袋上,血还流了那么多……难啊。
项瓷她们的饭吃到一半,夜开和项信柏回来了。
他们两个还背着两个大背篓,里面装了满满的东西,上面还盖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布。
一回来,两人同时喝了一大杯灵泉水,眼神依如刚来时那般幽冷,唇角紧抿。
一看就知道事情很不对劲,镇上也许比大家想象中还要乱。
项瓷接过两人递来的竹筒,轻轻的摇了摇,里面的灵泉水已经喝完了。
若不是有这灵泉水,怕是两人今晚不一定回得来。
“先吃饭。”
项老爷子在项信柏开口前出声,大家就收回期待的目光,端碗吃饭。
项信柏和夜开风卷残云般吃了两大碗饭,这才放下手中碗。
碗筷还在桌上,大家都默认的坐好,看向神情严肃的项信柏和夜开,等待这一天的消息。
还是项信柏先开口:“镇上大乱。”
他把背篓扯过来,自里面拿出一个大包袱,沉甸甸的好似装了沙子。
崔氏和白春桃立即把桌上碗筷收一边,项信柏把沉甸甸的大包袱放到桌上:“这是盐。”
严氏赶紧去抱了一个大坛子来,项婉帮着严氏把盐放进大坛子里。
项信柏说他们去到镇上的事。
他们去的时候是自平安桥那里过的。
一路上都静悄悄的,倒是遇到了动物,它们在看到人类之后,就迅速的跑走了。
那些村子都有光,但没人出来溜达。
黑夜总是让人类恐惧,没有安全感,所以那些村子的人不敢出村,也情有可原。
火光聚集点,应该是村里人在讨论这太阳的不对劲吧。
过了平安索之后,夜开就用匕首,把平安索给切断了。
绳子滑进江河里,淹没在这个黝黑的夜里,看不着分毫。
两人盯着不见踪影的绳子,看了许久,才转身往镇上走。
将要到镇上时,人陆续的多起来,且都是男人,没有看到女人。
男人们都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四处张望,探头探脑的就感觉很怪异。
夜开和项信柏相视一眼,第一时间往四海镖局而去。
镖局大当家的看到他们俩个来了,很是意外:“你们怎么来了?镇上要乱了,快回去。”
项信柏沉声道:“是要抢粮仓吗?”
“是。”大当家的把俩人拉进屋里,压低声音,“前天有一伙人冲进府衙的粮仓想抢粮,县太爷带着衙役们拼死护住。”
“粮仓护下来了,县太爷被打的头破血流,衙役也十有九伤。”
“昨天有人告诉我,让我今天不要出门,说抢府衙粮仓的事,是那群人干的,为的就是要把衙役们打伤,让他们管不了事。”
“然后,他们准备把其他人家的粮都给抢来囤着。”
项信柏和夜开曾经救过大当家的命,三人是过命的交情,这些事都可以拿命出来说。
大当家声音压的更低:“知道那群人吧,就是胡员外大老爷他们,听说出主意的是他的小女婿钱登科钱秀才。”
项信柏心猛的一跳,却很好的压住怒火:“胡大老爷应该有许多粮仓,怎么还想抢百姓们囤的粮?”
员外家的粮仓是最多的,犯不着抢百姓家的粮。
夜开搓了搓手指头,钱登科啊,还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大当家一口气喝了半杯水,这才继续说道:“我那兄弟在胡大老爷家当差,那天他送茶,正好听到他们在密谋。”
“胡大老爷家有几个门客,其中一个还是他自京城带回来的,有几分本事,就这太阳异常,时间定是不短的,他就让胡大老爷作好长期准备。”
“大家都明白,这太阳有恙,这长期准备就是要囤粮。”
“所以钱秀才就说,庄稼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囤粮。就像他们钱家村一样,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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