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表弟媳嫁进来后,就开始欺负她。
老是趁舅舅他们不在时,骂她老虔婆不嫁人,霸占她家房子,吃她家粮食,花她家钱。
还说,别以为舅舅舅娘对她好,她就可以赖在这里,是不是想抢她男人。
白春桃气的都要吐血,这若是旁人,她早就几个大耳光抽死她。
可眼前这人是舅舅舅娘的儿媳妇,是她疼爱的表弟的媳妇,是二表弟三表弟的大嫂,是这个家的未来当家人。
她不但不能动手,连还嘴都不能,也不可以告状,免得被人说挑拨是非,把她和舅舅舅娘一家的情份都给处没了。
大表弟媳见她如此就变本加厉,还说要替她这个老姑婆找个老男人嫁了。
她气的牙痒痒时,余氏上门了,听到她的提亲,她当即就答应了。
与其在和大表弟媳撕破面子后还要嫁给老男人,她不如嫁到项家来。
何况项家的家庭氛围是她喜欢的,哪怕那个项老三不是自己喜欢的,自己也要嫁。
嫁人不一定是爱男人,而是想要一个家,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不再是寄人篱下。
她一直坚强着,努力着,对抗着。
没有想到,这个被她打过无数次的男人,居然会来安慰自己。
白春桃是真的没崩住,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前半生,还是为了现在受伤的小七,她都需要一个人安慰。
项仁永听着她压抑的哭声,不敢再哄了,只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头发,轻拍她的后背,给予她安慰。
项龄往这里扫了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到项信彬望向那两人的方向。
彬彬看着项仁永和白春桃的方向,看了十几息间才别开头,而后对上项龄投过来的目光。
项龄面无表情走到他面前,朝他伸手,静静的看着他。
彬彬又看了一眼项仁永的方向,才把手伸到项龄手上。
项龄紧牵着彬彬的手,站在人群外围,好似一个局外人般,看着这个温暖又吵闹的小院,姐弟俩静默不语。
其实她们都明白,哪怕没有洪英俊对小七用强的这事,就他们那娘的性子,后面还是会惹出很多事来。
爷爷奶奶可以看他们的面子一次两次,但次数多了,事情大了,就不会再忍着。
若是到那时,后果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与其那样,不如和离,至少她们还有爹,娘也还活着的,可以了。
一同从大山上赶下来的村民们,见到不是外村人攻打他们村,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松到一半,听到说是小七受伤了,那半口气又提了上来,在那里窃窃私语。
“里正回来了!”
“开心他们回来了。”
夜开他们从高家村回来,一进村就听到巡逻队的人说他们家出事了。
他们迅速狂奔而来,看到院里院外站了一堆人,那颗本就乱跳的心,此时差点从喉咙口里跳出来。
“小柏你们回来了,快,小七受伤了。”
村民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夜开先项信柏一步冲进院里,看着躺在竹床上,包扎着脑袋,脸上有刮伤,狼狈又伤痕累累的小七,他瞳孔瞬间红了,踉跄一步。
火光摇曳,照在夜开脸上,好似两只恶鬼在撕扯他,让他痛苦到整个身体都要炸裂。
这破败的好似一件被丢弃在淤泥里衣服般的人,是他的小七?
项信柏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没有一点生机的人,轻喃道:“小七!”
他的小七最是调皮,每次他回来,她都眉飞色舞的冲过来抱着他手臂,摇啊晃啊的问他带了什么来。
可现在的小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项信槿晚了一步,看着竹床上的人,他微张唇,面色白了白。
项老爷子喘着粗气,扶着一位村民的肩膀,静静的看着躺着的小七,眼里痛楚久久不散。
二丫看看竹床上伤痕累累的人,再看看这里的所有人,她很慌乱很恐惧。
他们家会不会把小七受伤这事怪罪到她头上来,说是她们给小七带来了霉运?
她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们相信自己,她是在心里向观世音大士祈祷保佑这家人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项老爷子了解事情经过后,劝村民们离去,把一切事宜交给族老们去办,他要照顾一下家里。
族老们除了安慰他,小七不会有事的,也做不了其它的,便离去。
待到村民们都散去,项家人都沉默不语。
二丫带着四丫五丫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安静的连呼吸都差点没有。
“你刚才说小七经历了几次受伤?”正在被劈碎的打谷桶旁边检查的项信槿,突然出声。
项婉一一数着:“被勾针勾了一次,被锣和棒锤敲了,两次。被飞来的树枝砸……没砸到,三次。”
“茅厕塌了,四次,打谷桶压了,第五次。五次,总共五次。”
“半个时辰内受伤五次。”
夜开急忙来到项信槿身边,语气焦急:“有什么不对?不能进屋了吗?”
在小院里待着有从天而降的树枝,在屋里有突然倒塌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