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盯着水面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突然朝水面扑去。
落水没有冰冷,也没有溺水的窒息,一切好似无物。
项瓷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房间。
这炕上睡着项婉项龄,还有二丫五姐妹,她们睡的很香,只有她醒着。
项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想着梦里的事,朝神海里望去,她的酒壶依然挺立着,并没有在汪洋大海中漂泊。
只是,酒壶看着好像大了一点。
对于酒壶变大缩小,她已经表现的很淡定。
她轻手轻脚起身,掀起没拆掉的帘子,看向窗外。
窗外寂静无声,连虫叫蛙鸣都听没有。
天空呈现淡紫色,夜幕中挂着满天星辰,一闪一闪的,倒是美丽,映照着明天是一个好晴天。
项瓷趴在窗棱上望向天空,这还是自她做噩梦以来,最安静的一次。
没有惊醒,没有喊叫,没有逃荒,一切平凡的好似普通孩子。
如果这一切都是普通,没有这场天灾那该多好。
大家平平淡淡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阵微风吹来,吹在身上微微凉爽,倒是有几分夜凉的味道。
算起来,这不过是正月二十,若是以往这个季节,那定是雪还没融化的时候。
现在这天却和六月炎夏般温暖,倒真是四季颠倒,让人更心悸。
“颠倒!”
项瓷轻喃这两个字,刚才梦里的她,和水中的她,是颠倒也是倒映。
以往夜里睡觉都会做噩梦,为什么今晚却没有,而是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场景,还和酒壶一起。
酒壶寓意着什么?
项瓷头一次这么认真的想事,以前遇到不懂的,都是直接问的。
“颠倒!”项瓷皱紧眉头,“日夜颠倒!四季颠倒?”
大旱过去了,大寒来之前,中间会有两三个月的空白期。
这个空白期让大家可以种粮食。
可为什么要有空白期呢?
直接大旱过去大寒不是更好,人类大灭绝啊!
居然还好心的给出空白期。
项瓷可不认为这老天爷会给空白期,一定是这老天也需要休息,需要补充能量,才有能量到达大寒。
她回想着以往除掉大旱和大寒的梦境,她想到了正常的天空下,农民们收获的土豆,只有鸡蛋大小。
“土豆很小。”
项瓷咬咬唇,喃喃自语:“大旱是光线太强,大寒是光线不足?太阳东边升西边落,那这灾难,也要起落起落……”
“难道光线失去的太多,现在正在补充……”
“补充的情况下……这太阳光能不够多,难道说,这光线有问题?”
项瓷越想越觉的自己想对了,但这事不能她想就行,还得等天亮后再看看。
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项瓷趴在窗棱上看夜景,看着看着就趴在窗棱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项婉叫醒的:“你怎么睡这里,等一下要疼了。”
“啊,疼疼疼,我扭着脖子了。”
趴在窗棱上的项瓷,歪了脖子,双腿也是麻筋般的抽疼。
放在窗棱上的手臂,烙出了深深的印子。
反正是哪哪不对劲,但好在,她记得昨天那两个梦。
一个是和酒壶漂在水面上,一个梦是她在梦里逃荒和别人干架。
好吧,逃荒梦境还在,那就表示她是正常的。
“我让开心过来给你正正脖子。”项婉伸手点了一下项瓷的额头,“昨天那么累,你居然还爬起来看星星,我们都一觉睡到天亮。”
项瓷皱眉耸鼻,并没有说什么,总不能说她在梦里跳了一次冰湖吧。
项龄站到她旁边,盯着歪脖子的她:“有不好的事?”
“没。”歪着脖子的项瓷,瞪她,“不许看笑话,一边去。”
项龄曲指弹了她额头,疼的项瓷叫唤:“项龄,你欺负人,等我脖子好了,我要和你打一架。”
“奉陪到底。”项龄甩帘出去,“歪脖子鬼!”
项瓷气疯了,这是她想要的吗,她怎么知道趴着趴着就睡着了,醒来就歪了脖子。
夜开来了,看到歪着脖子气呼呼的项瓷,一脸心疼:“没事,我可以正过来,揉揉就好了,你三哥落枕就是我正的骨。”
“你们镖局还教这个?”项瓷惊讶不已,“那你们镖局不教什么?”
夜开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晓她这没什么大问题,握拳在她脖子上来回的走:“镖局都是大老爷们,出门在外的什么都要靠自己,会一样就都是保命的。”
项瓷想想也是,镖局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买卖,又走千里,若是不会点东西,真就把命掉在半路。
“你们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项瓷问,“那边村子的情形怎么样?比洪家村好一点吧?”
“半夜回来的。”夜开给项瓷顺脖子,“不好,高家村差不多也灭村了,他们的池塘里全是干尸,屋里也有尸体发臭……”
项瓷拧眉,她没有想到高家村居然灭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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