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扯着夜开的衣服痛哭:“你个没良心的,你让莺莺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不负责?”
项瓷听着直皱眉,项婉冷哼:“倒是好舅母,扯着开心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这事,她这是要逼死崔莺,逼死崔家人。”
刘氏这样大张旗鼓的把这事告诉所有人,无非就是逼夜开娶崔莺。
夜开若是不娶崔莺,崔莺就是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沉塘。
崔莺是崔氏的亲侄女,夜开是崔氏姐姐的继孙子,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刘氏有把握崔氏看在亲侄女的份上,一定舍不得她沉塘,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崔氏逼夜开娶莺莺。
只要夜开娶莺莺,现在她所说的一切都无罪。
项瓷不笨,刘氏打的什么主意,她看一眼就明白。
至于崔莺说她怀了开开的孩子,那真是无稽之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说开开不喜欢崔莺,从来没单独和崔莺见过面,就算是开开喜欢崔莺,他也不会做这等小人之径。
都说崔莺长歪了,却不想想,有刘氏这种助纣为虐的娘,她想不长歪都难。
看着被刘氏扯着,还努力保持绅士风度,没把对方甩出去的夜开,项瓷只替他疼,替他委屈。
项信柏脾气是爆,但此时让他对女长辈飞踢一脚,这着实有点为难他。
他可以把三叔打的鼻青脸肿,却不会把一个女人打的鼻青脸肿。
他是脾气暴,又不是畜生,还能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重手。
现在看到项瓷匆匆而来,项信柏郁闷的心瞬间阳光:“小七,你来了,快,把她扯开,这人好生无礼。”
这是小柏做的最绅士风度的事,不然他早把刘氏单手扔飞。
项瓷冲上来,正要对手,就见一道身影比愉速,抓着刘氏的头发就往后扯:“松开!”
是项婉。
被扯着头发的刘氏,疼的往后倒,手还紧紧抓着夜开的衣服不松手。
嗤啦一声,夜开的衣服被扯破,他面沉如水,全身冷气直冒。
崔家村民看的头皮一紧,下意识远离夜开他们两步。
项婉给了项龄一个眼色,后者上前,捏着刘氏手腕微微用力,疼的刘氏眼泪鼻涕一起来:“我松了,你们也松开。”
项龄和项婉同时松开刘氏的手,得到自由的刘氏,坐在地上拍腿嚎啕大哭:“没良心啊,跟我说要娶我家莺莺,弄大我闺女肚子,转头就说不娶……”
夜开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怕自己被污蔑,但他不想让小七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项瓷懒得听无关人事的心酸,把夜开往身边拉,一边检查他,一边说道:“这里马上就要被泥石流给吞了,咱们得快点走。”
夜开大惊,心又暖暖的,小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救他出去。
真好。
已经在和崔家村民说这事的项信松,再镒大喊:“都和你们说了,这里马上就要被泥石流给吞了,我骗你能得什么?”
他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紧握拳头好想给他们都来一拳:“很大的泥石流,能把整个崔家村都吞没的泥石流,马上就要来了,赶紧走。”
崔三崽朝山上望去,一脸不屑:“山上安好,没有动静,不存在泥石流。”
项信松气的要把对方的脑袋给挖开:“我说有就有。”
崔三崽好似挑衅船看着项信柏,得意摇头:“我说没有就没有。”
有个崔家后生崽冷笑:“骗我们你能得到我们囤起来的粮食。”
崔家村因着出行困难,所以他们种的庄稼,除了交税都会囤起来,然后和左右隔壁邻居有物换物。
若是有人去镇上背东西回来,都是以比镇上贵的价钱来换。
所以,大旱那几个月,崔家村大部分人都过的很好,少部份人过的才不好。
崔莺家就是过的不好的那个少倍份人,不是他们家穷,而是因为他们家把粮食卖了换成钱,然后改善了家里人的活。
比如给崔莺买裙子,买布匹做新衣服。
这就导至大旱时,家中没有多余囤粮,从而饿肚子。
又因着崔氏嫁得好,大舅母和小舅母就吹枕边风,让大舅二舅劝说崔外公崔外婆来投靠嫁到项家村的女儿。
还有一个胡搅蛮缠,想事事都比项瓷高贵的崔莺,最后崔家人就到了项家村。
崔家的其他村民们,也有去投靠亲人的,但很少,大部份都还是生活在崔家村,这里可是他们的根。
所以一听到项信松说会有泥石流,他们自然是会往这个方向猜。
崔三崽打量项信松等人,再看看被甩到一旁,被项婉按住的刘氏,冷蔑轻笑:“项家外孙,我知道你们,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再说话。”
“还有,那是你们的二舅母,不管她做了什么,你们都不应该这样对她,这是身为晚辈该有的样子吗,一个个都这么无法无天,成何体统?”
项信松本就不擅长对骂,此时被人这样指着骂,他气的哆嗦,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项信柏一巴掌拍开崔三崽指着项信松的手指头,声音冰冷:“说话就说话,指指点点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手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