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女声,让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树子娘和树子媳妇,朝来人望去,眼里的恐惧变成嗤笑。
一个被退婚了的姑娘,来出什么风头。
若是她们家有被退婚的姑娘,得吊死她去,丢人现眼的玩意,连个男人都看不住,怎么还有脸活着。
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家姑娘,自己也不和这种没脸没皮的姑娘一起,就大度的别计较,让她再多丢丢脸吧。
族老们看到说话的人是项婉,很是意外。
项老爷子却是一点也不意外,看到项婉时,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倒是项老呀了一声:“小四,你刚才说你来验伤?”
项婉微笑道:“是的。”
项老惊讶道:“你会验伤?”
“跟我学的。”被树子娘嫌弃的项铃医真是气不过,“小七跟着我学医时,小四小五都跟着学了。”
“学医的都能看伤,小四可以。”
项婉心中压着激动,是的,当初小七跟项铃医学医时,她和小五都跟着学,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帮忙。
却是没有想到,学医不但能治病救人,还知晓人体的构造。
听到项铃医说人体学时,她真是惊呆了。
原来人的里面是这样的,太神奇了。
她对止血接骨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却对人体损伤感兴趣。
后来才知道,这叫验尸,是衙门里仵作的工作。
仵作是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也是最下等的人,不但身上会有尸臭味,还会被左邻右居嫌弃。
再者,仵作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她喜欢这个是不对的。
所以项婉没敢出声,也没敢让家里任何人知道,包括小五小七。
但为了以后,她还是跟着学了止血包扎。
虽然如此,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一点点,也够她在这里用上。
树子娘一听说项婉也跟着项铃医学过医后,脸色大变:“不可以。我家瑶瑶都死的这么惨了,你们还要脱她衣服……”
“你们就是为了小七……”
这话她终是说出来了,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说出来后,那味道就变了。
树子媳妇慌乱的很,想说不行又觉得再开口那真就成了狡辩。
万一项婉只是说说而已呢?
她就是一个普通妇人,对这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神躲闪。
项老陡然厉喝:“要么自己松手,要么我就叫人把你拉开,自己选。”
树子娘看到项老真的发脾气,她害怕了:“我,我就是……”
“拉开。”项老懒得听她叽叽歪歪,怒喝。
站在祠堂门口的几个妇人,勇敢上前把树子娘给按住。
居然敢污蔑小七,还想讹里正家的二十两银子和五石粮食,脑子里装的是水吧,这种谎也敢撒。
被按住的树子娘,吓的不敢再嚎,怕被吊起来打。
树子媳妇害怕的自动让路,若不是吓的腿发软,她现在就想逃离祠堂回家躲起来。
项老对项婉伸手做了一个请。
项婉一边压着心里的激动,一边惋惜项瑶的死,带着两个胆子大的妇人,把项瑶抬到小黑屋里验伤。
验好后又抬回来。
想知道真相的村民们,都翘首以盼的等待项婉的答案。
族老们看项婉时,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
项老爷子的面色那就是骄傲,有这样的孙女,他骄傲着呢。
项老也对项婉满意极了:“怎么样?”
项婉警告自己别表现的太高兴,她现在可是对着死人,要庄重要沉稳要严肃。
她沉稳道:“脸上的红肿是巴掌扇的,身上除了条状物打的还有重物打的。”
项老诧异又好奇:“条状物是什么,重物又是什么?”
这也是村民们好奇的,想来应该是和看县太爷判案一样的刺激吧。
项婉尽量把声音放沉:“依着形状和村里打孩子的经验来看,这条状物应该是扫把。”
“重物则是拳头打的和用脚踢造成的。”
“她的前胸和后背青紫乌黑,是受了拳打脚踢。”
“都是在衣服底下,若是不脱衣服,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样看来,打人的人经常做这事,才会在打人时,下意识打这里。”
“还有,她胸口这里凹进去一块,是肋骨被打断了一根。”
“施暴者可能不知道,所以还出了脚,让肋骨扎破内脏,导致项瑶的死亡。”
话落,祠堂里外的村民们都愤怒的喳喳不停。
“扫把打的,那还能有谁,定是树子家的打的。”
“也有可能是瑶瑶奶奶打的。”
“那个拳打脚踢别说,就是龙宝和金宝干的。”
“一家子不干人事,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被他们给活活打死。”
项铃医也气愤异常,指着树子媳妇痛恨道:“知道肋骨断了有多痛吗?我我我,我真想折断你一根手指头让你试试那种痛苦。”
项婉什么也没说,走到树子媳妇身边,在对方惊恐却还没回过神来的目光下,折断对方一根小尾指。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