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给净瓶加灵泉水,听项铃医吐槽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所听所想。
“看她们没事做,那可真是没事做,一天到晚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看她们就是闲的,这一天天到晚的还有闲心说别人家。”
“你都好几天没来这里,你今天在这里听听她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孙女怎么了?孙女就不是人,还非得要儿子,我儿媳妇也只生了一个孙女,不挺好的吗?”
“那个瑶瑶啊,是真惨,那姑娘虽然心眼小了点,嫉妒心重了点,无理取闹了点……哎,也是个可怜人,不说了。”
“那婆婆真不是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她不敢到里正面前,只敢在自家里做威做福。”
“不过总得来说,咱们村还算好的,至少里正说一句话,没人敢多话。”
“二丫那孩子我挺喜欢的,来了这里后,我教她认草药,脑子好,也够虚心,就是那字写的不够漂亮,你再监督监督她练字。”
“你说这天上的小鸟真会变大?”
“城墙外的那些村民也得看着,也不知道心性怎么样?”
项瓷听着项铃医一大堆话语,嘴角抽搐。
真是看不出来,项铃医是这么多嘴的一个人。
也幸得这里不是他一个人,不然得憋死他。
项瓷朝旁边看去,那个轮到今天来帮忙的村民在远处,听不到她们这里的谈话、
好吧,那村民定是被项铃医这多嘴的性子给闹腾的不敢靠近。
“我这草药用了你的甘露水之后,我和你说,那长的又快又好,药性更好,但我没敢和别人说。”
项铃医说这话时,整个人都是得意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小七,我和你说,你种的那些人参药性最强,说是百年千年人参都不为过。”
“我也在种,想种好多,就是这里地太少了,才巴掌那么点大,若是有一大块药田,那该多好。”
项铃医说着说着,突然间就笑了:“对,我找里正让他划分一块地出来给我种草药,这老天爷谁知道什么时候好。”
“我多种点草药,到时总会有用。”
“咱们这里平安的好,其它地方却不是,待到老天爷好了,我就得出去走走看看,草药必不可少。”
“哎,你是女娃子,若你是男娃子,我出去行医时可以带着你。”
“虽说人生苦短,但能不死谁也不想死,能救一个是一个。”
“咱行医者主打的就是治病救人,铜板不铜板的,救了人再说。”
“所以,这草药得多种,不行,我现在就去找里正,让他给我一块地,圈起来种草药。”
“你在这里看着,有人来看病,你给他看,我走了。”
项铃医说完,把手往身上一擦,就走了。
全程都没插上一句话的项瓷,对着项铃医的背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可心中对于项铃医,她是万分敬佩的。
项铃医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好医者,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行医治病救人,非但挣不到钱,还倒贴许多钱进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媳妇不愿他两个儿子跟着他一起行医的原因,实在是怕某一天儿子会饿死。
项铃医想偷偷摸摸的教大儿子医术,好让大儿子继承家业。
可从小吃苦过来的大儿子,对于医术恨极了。
如果不是医术,他家不会连饭都吃不上,不会从小吃那么多的苦。
别人家不管怎么做事,都是要先管好自己的小家,可项铃医管的却是大家。
他用他的一切能力去救治大家,却唯独救治不了自己的小家。
过的穷苦潦倒……若不是项里正帮衬着项铃医家,真就是要饿死人的节奏。
项瓷轻叹一声,回想着爷爷说的,项铃医是一个好人这话,她真不知要如何去评判。
好人,有时候也可以被称为贬义词。
“仲叔在不在?”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正好把净瓶装满甘露水的项瓷,收回手指,下凳子朝外面望去:“有事?”
村民看到项瓷,先惊后喜道:“是小七啊,我想找仲叔看病,他在不在?”
“找我师父啊。”项瓷拍拍手坐到项铃医先前坐的位置,“我也可以看,过来吧。”
列子是知晓项瓷跟着项铃医学医的,心中也信她,但他觉得不好意思:“那个,要不然我等他回来?”
项瓷微掀眸:“我师父的医术我学的不是十足十,至少也有九成,过来吧。”
列子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过来,把手放在脉枕上。
项瓷给他枕了脉后,道:“气虚,吃点好的慢慢养着就成。”
列子一愣:“什么意思?”
项瓷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面色暗淡,手脚冰凉,说话有气无力,就是气血不足。”
“多吃点红枣,猪肉,鱼肉这些补补。”
列子想说话,项瓷没给他出声的机会:“别说这些东西没得吃,我就住在村里,知道的比你清楚。”
“你别总想着把好吃的留给儿子们吃,你这身体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