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余远航满眼崇拜的看着项信柏。
果然,谁忍你心中不痛快,直接出手打就对,凭什么要忍。
曾经的他是有多傻,居然想着忍让会风平浪静。
结果呢,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最后的最后,把自己逼到现在这处境。
其实,他真的很想随心所欲,很想自由,很想温和。
曾经的他也是自由温和的少年,却一步步被那些凶狠残暴的村民们,把他逼的走到现在。
最后成了肩负重担的里正大人。
这个里正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当。
可弱小的他,想成为强大的人,想娶自己中意的姑娘,就必须有身份。
所以这个里正他必须当,也只能当,因为里正的身份可以给他一些权力,好行事。
以为做了里正以后,余远航以为项里正会多看自己两眼,结果并没有。
现在看到项信柏殴打孙良轩,他突然才明白为什么项里正不多看他两眼。
原来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他的性子太忍,才让项里正不喜。
身为男子的他都得忍,项四姑娘若是真嫁给了自己,岂不是更要忍。
项里正怎么忍心让项四姑娘跟着自己受委屈?
想想项里正的性子,不管是谁惹着他,或者是他的村子,他都是带着村里后生崽,直接上对方村子干架。
项里正的孙子个个都是强者,哪怕是老实的大孙子,打起架来也是凶狠的狠。
他的三个孙女,个个脸上带笑,手上动作却快狠准。
自己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其实在项里正眼里,自己就是一头闷驴,完全上不得台面,又怎么会欣赏自己?
不欣赏自己,又怎么可能相中自己,让自己做他的四孙女婿?
看着蜷缩在地上抱头惨叫的孙良轩,余远航瞳孔微缩。
如果是以前,他看着很惨的孙良轩,心中定是不忍。
会想着,明明他已经很惨了,也打不过自己,不如就放了他,这事算了吧。
现在看三柏的行事风格,那是不把对方打服,绝对不会罢手。
原来,打架并不是打架,而是要把对方打服,打到对方不敢再惹自己为止。
绝对不要再来第二次的挑衅,否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不行。
余远航突然间就明白了一切,眼神发亮。
他懂了,他全都懂了,他会好好学的。
项信柏脚下的孙良轩,惨叫声由高到低,再到最后消失。
余远航眉眼一跳,这是死了吗?
项信柏用脚踢踢晕死过去的孙良轩,看向孙里正,得意而又不屑:“你可看到了,我对他可没用力,是他太废物了。”
目睹全程的孙里正,满头大汗的哆嗦着,陪笑道:“是是是,我看到了,是他的错,我这就让人把他抬走,免得碍了你们的眼。”
“你这话说的,哪就碍了我们的眼,明明就是他自己冲到我脚下的。”项信柏似笑非笑的盯着孙里正,“你说呢?”
孙里正都快哭了:“对对对,是这样。”
项信柏对着孙良轩的手指头狠踩下去,再自孙良轩的脑袋上跨过:“哦,那就抬走吧,免得不小心踩死他了。”
钻跨!
孙里正眼皮子直跳,不敢想象等侄子醒来后知道真相后会有多崩溃。
可他不敢说。
忙让跟着的两个村民把孙良轩抬走,并警告他们刚才的事不要告诉侄子。
刚才那一幕,村民们看的很舒坦,也没想告诉孙良轩,而是打算告诉村里人。
这种快乐的事,自是要让全村人都跟着欢乐。
不过里正说的和他们要说的意思差不多,自是答应。
项瓷看着死狗一般的孙良轩,轻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不是孙良轩有着恶毒的心思,怎么会变成这样。
算了,不说他。
项瓷望向钱家村的方向,眼里露出戏谑的笑意:“三哥,开开,想不想去钱家村看看?”
项信柏和夜开异口同声道:“想。”
想去看看钱登科,现在死没死。
余远航一听,也赶紧点头:“我跟着你们。”
在项家村养伤的那段时间,他已经知晓退了项四姑娘婚的少年是谁。
原来是钱家村那个最有出息的钱登科。
那个少年他见过。
对方去镇上上学时,走的不是平安桥,而是大路,正好从他们村口走过。
那时的钱登科穿着学子服,带着学子帽,背着箱笼,俊秀清爽的自他们村口走过,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羞红了脸。
他缩在大树后,看着背脊挺直,眼里含笑,从容不迫的钱登科,满眼羡慕。
后来,每每看到大姑娘小媳妇们嘻笑着往那边跑,他就知道是钱登科来了,也偷偷的跟过去看。
每一次看到自信满满的钱登科,他都好想自己也能这样,背着箱笼,骄傲而又自信的从一堆羡慕的目光中,从容走过。
但那只能想想,却从不敢有所行动。
现在,他想去看看那个从容不迫,好似大山压着背脊都不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