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开炭火盆的项瓷,又哼哧哼哧的坐了回去。
等着,等大家都醒了,我就要教训你,免得现在把她的家人们给吵醒。
最先醒的是崔氏,看到自家闺女坐在炭火盆,万一不解。
一问之下才知道闺女又怕冷了,且这炭火对她有用,她也明白了是六丫搞的鬼。
两人的对话声惊醒项婉项龄。
项龄披上外套,来到项瓷面前,用毛巾垫着炭火盆端着:“我陪你过去。”
憋了一肚子气的项瓷,冲到六丫前,捂着她的嘴,在二丫三丫的注视的目光中,把六丫给拖到院里。
昨夜清雪的是项信松和项信榕,两人见到项瓷出来,一脸愕然。
只穿一件单薄衣服的六丫,打着赤脚的她,站在雪地里,冻的浑身颤抖:“七姐姐,你干什么?”
也冻的浑身颤抖,声音都在发颤的项小七,骂了一句超脏的话:“干什么,把你埋雪里,还干什么。”
项龄看着被风雪吹的都没了温度的炭火盆,无奈又端了回去。
刚才她是真不知道小七要来院里,若是知道的话,她也不用做这种傻事。
项瓷弓着身子,打着牙颤,抢过大哥手里的铁铲,铲雪就往六丫身上泼:“敢让我冷,我也让你试试这种冰冷。”
伤害是吧,来啊,互相伤害啊,她又不是没做过。
顶你个肺啊,整的老娘冷的直打颤颤。
六丫想跑,项龄直接把她按进雪地里,让项瓷铲雪泼在她身上。
项瓷冻的铁铲都快拿不住,项信松看的心疼:“我来吧。”
说完又觉得不对,马上解释:“我只是想帮忙,没别的意思。”
他刚才才反应过来,若是他们对六丫动手,受伤的会是小七。
“不用。”项瓷知道大哥的好心,“我可以。”
只披一件衣服的项龄,踩着雪地里的六丫,对项瓷道:“没事,你慢慢来,我给你踩着,她跑不了。”
冻的鼻涕都要掉出来的项瓷,鼻子眼睛都是红的:“嗯,好。”
这口气她不出,她意难平。
让她冷是吧,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崔氏跑出来,给项龄扔了一件皮子衣,又给项瓷穿皮子衣:“再气也得先保护好自己,快穿上。”
项瓷不想逞英雄,她穿上皮子衣,还冻的苦哈哈。
她对冻的嘴都紫了的六丫,嘿嘿直笑:“想冷,我成全你,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六丫实在是冻的受不了了,忙喊道:“不玩了不玩了,你放了我,我给你解开。”
“先解开我。”项瓷才不相信她的妖言。
六丫冻的都要哭了:“天亮了,不行,得等到晚上。”
项瓷大怒,一铲子雪泼到六丫脸上:“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刚才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六丫一边吐掉嘴里的雪,一边拔掉脸上的雪:“我死了你也得死……”
项瓷手微顿,突然哈哈大笑:“原来我是可以和你同归于尽的啊,那就一起死吧。”
她手中铁铲朝六丫的脖子削去,吓的所有人都扑过去。
项龄忙抓着铁铲,冲项瓷怒喝:“你疯了!”
万一六丫没死,小七死了呢?
她怎么敢就这样子想削死六丫的,那个坏蛋说的话就不能信。
项信松忙抢过项瓷手里的铁铲,惊魂未定:“她的命没有你的命值钱,犯不着。”
项信榕拽着项瓷往后拉,心惊胆颤:“对对对,她不值钱,咱们别和她玩这种伤人损己的事。”
吓死了,这若是小五没抓着小七的手臂,真把六丫怎么着了,后果难以想象。
不是怕六丫受伤,而是怕小七受伤。
这混乱的一幕,吓的崔氏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眼睛都红了:“小七啊,她就这样说出来的事,一定不是真的,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啊。”
哎哟喂,刚才那一铲子,六丫死了是没事,她的闺女可是万万不能死的。
听到声响的夜开等人冲出来,正好听到崔氏这话。
夜开冲过去把项瓷拉的更远,上下打量她,见她双手完好,其它地方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别受她的激将法。”
他们都不能对六丫动手,就是怕伤到小七,真是够憋屈的。
穿了一半衣服的项信槿,目光落在被项龄踩在雪地里的六丫,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如果晚上不解开,我明天就把你吊在深井里过一夜。”
他淡淡道:“放心,死不了,顶多就是冻一晚上。”
他不会让小七和六丫同归于尽,哪怕真的可以那样,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他想要的是保住小七,杀死六丫!
现在他们什么胜算都没有,只能憋屈的等。
六丫在这个时候对小七出手,可见是有图的。
不然为什么先前那些任何时间,她都不对小七出手。
六丫双眸微眯,旋即放松道:“行。”
项信槿对项龄微点头,后者这才不甘又不得不松开她。
六丫像只耗子,咻的溜回屋里,爬到炕上,裹着被子温暖自己。
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