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三千人之藏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咱们的人。”
“声东击西,出其不意,调虎离山。”
“总之,她就是想要混淆咱们的视线,保护她的人。”
“且这个人对于六丫来说还很重要。”
“你们想想白梨花和二妞,再想想她今天所做的一切。”
利用白梨花时连她的黄色闺女的名声都不要的,对二妞那更是随时一巴掌甩过去。
白梨花和二妞明显就是垃圾随时可以丢。
但这次来的三千多人,她却不惜惹恼众人,把她踩雪地里冻着,也要保护对方。
可见那人对于六丫来说有多重要。
夜开沉下脸来,眼吞嗜血:“那人必须找出来,杀掉。”
“是要找。”项信槿眼里也有着狠意,“这几天咱们都去那三千多人之中转转,看看有没有熟悉的面孔,或者是……”
“性子温柔过份的人。”
夜开眼神一亮:“也对,白梨花和二妞都是那种温柔又乖巧逆来顺受的人,想来六丫选的依然是那种人。”
项信槿心中有了计较:“就往这方向去找人吧,四姐五姐,那些姑娘和小孩子们,你们去靠近。”
他们是后生崽,对姑娘靠的太近,又问的太多,难免被人说闲话。
项龄项婉连连应声。
项瓷也听明白了,咬牙切齿:“混蛋。”
六丫那人满身都是肠子,心眼子多的像她的头发。
又坏又蠢又毒还自以为是,定是精神不正常的疯批玩意,她自己不高兴了,居然还要拉着她一起垫背,可恶至极。
“小七。”崔氏在厨房里喊她,“快到这里来暖暖。”
厨房里,崔氏已经烧起了锅子,炭火也烧起了两盆,整个厨房都暖烘烘的。
夜开扶着项瓷来到厨房,坐在灶前和两个炭火盆中间,被炭火重重包围,这才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
严氏把开水盛在杯子里递给她:“暖暖手,先别喝,烫。”
项瓷捧着杯子,感受着杯壁上传来的热度,舒服的头发丝都立起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好怀念啊,她都好久好久没享受过了。
崔氏看着自家闺女那怀念舒服样,心疼不已,又担忧的问项信槿:“小六啊,六丫晚上会替小七解开冰冻吗?”
项信槿也没把握,但他说的话却很有力:“不解就让小七把她吊到深水井里去。”
他们不能动六丫,但小七可以。
小七做不到的事,他们可以搭把手。
总之就是尽一切做到不会伤到小七的事。
项老爷子走进来,沉声道:“小六说的有理,先听他的。”
若是六丫今晚不解小七的冰冷,那另行办法,总不可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做。
大家点头应承。
这一天,项瓷就坐在暖房的三个炭火盆中间,接受着这种久违的温暖。
别担心煤炭的事,要多少有多少,紧着小七用先。
自知理亏,又不想被项小六看出名堂的六丫,则迅速缩在地窖里,还强烈要求烧了两个炭火盆。
项小六自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她,免得把不必要的事升级到惹大家心烦的地方,就满足了她。
大红从项小六嘴里知道六丫对小七不客气的事后,嗷叫着和六丫打了一架。
被小七冻着了的六丫没打赢大红,还被大红扯着衣服拖出地窖来到院里,冻了一小会儿。
而后成功冻感冒,可把大红高兴的嗷嗷直叫。
昂头挺胸在地窖里称王称霸,惹的不明真相的大宝,插着腰想骂又不想骂的郁闷的不得了。
三丫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声多说任何一个字。
今早的事,从七姐扯着六丫出门,到六丫和七姐冻的嘴唇发紫进屋,她都亲眼目睹了。
她说不上来谁对谁错,她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好像事不关己,实则她正在判断对错。
她是十岁,而不是二十岁。
从小就没有人教她是非对错,只有干不完的家务活。
现在到了舒适的地方,她把曾经的苦难都埋葬起来,偷偷的享受着她不敢拥有的一切。
她不是贪慕虚荣,而是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她怕这一切都是幻影,会在她清醒的那一天全部离她而去。
她其实很想装做一无所知,可她不能。
她没了娘和大姐,她想和二姐四妹五妹她们好好的活着。
二姐不会骗她,那她就得站起身,挡在二姐和四妹五姐面前,同她一起抵挡不是她妹妹六丫的冲击。
可她想不通,她也不明白,她得缓缓,得好好的想想。
她本就不够聪明,脑袋装的也不够多,也没人告诉她太多,一切都只靠她来猜。
她不明白,她一边看一边猜,她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她不想害任何人,更不想让自己成为六丫手中的一把刀,对准她想要保护的人。
她是怕死,可她更怕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怕二姐不要她,怕自己做错事导致她想保护的人因为她的原因而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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