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的巴掌扬起,项信柏主动把脑袋送到她巴掌下:“打了就让我回去睡觉吧?”
看着可怜巴巴不反抗三儿,心又软了。
她那么活泼好动没脸没皮的三儿,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崔氏巴掌变成轻抚他的肩膀,语气温柔:“行,去吧。”
项信柏感动娘亲的理解,拖着残败身体回他的房间。
堂屋的三人相视一眼,均是摇头。
崔氏轻叹:“看来是真伤着了,咱老项家也没个痴情种,怎么就出了个痴情种?”
余氏笑:“你公爹是个痴情种。”
这是在自夸呢。
余氏又道:“咱家大州跟二和也是痴情种。”
崔氏:“……”
严氏:“……”
好吧,项家老三不但痴情,还痴傻。
崔氏想想自己的儿子,眉飞色舞:“大松和二榕虽说是本份人,但对媳妇好,那也是痴情。”
余氏轻笑头:“虽有点浮夸,但也可以占点。”
大松和二榕的媳妇,是她们相看好,再带他们去相看的。
他们相看满意点头才把姑娘娶回家来。
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平淡淡。
若真说起来,还不如他们小叔的爱情轰烈。
项仁永还在读书时,不但被骗走,还被骗的差点六亲不认。
说痴情也行,说无情也可。
崔氏突然笑道:“只要他们对咱们家姑娘痴情,管其他人呢。”
余氏和严氏同时笑了:“是这个理。”
“不过。”崔氏压低声音问余氏,“娘,小五的亲事,你怎么想?”
余氏微微摇头:“那孩子主意正,咱们若是插手,怕是惹她不高兴。”
严氏轻叹一声,朝房间望了一眼。
白春桃自那次过后,有点害羞,好几天没出房门了。
也是,那天动静太大,相当于公开处刑。
确实是没脸见人。
崔氏又忧心了:“不开心还是小事,就怕小五一个不开心,直接把人家后生崽给嘎了。”
严氏瞳孔瞪大,也压低声音:“确实是她能做得出来的,所以这事得好好摸着。”
“你们先看看后生崽,看好了和我说。”余氏拍板道,“到时我和她说,成不成得她自己点头。”
崔氏和严氏同时点头。
余氏眸光微闪,声音沉下:“若是她不愿成亲,咱家也养得起。”
“她的哥嫂们都是好的,你们也偏着点。”
“那孩子是个苦的,心思又敏感。”
造孽啊,那时她开明的想着,只要孩子好就好。
所以就同意了三儿和那女人的亲事。
想着家和万事兴,她一步一步退让,结果反倒让那个女人越来越凶残。
那时,做娘亲的管教自家孩子,她们也不好太干涉。
哪里想到,那个女人哪里是管教自家孩子,那是想弄死小五啊。
哎,都怪她眼盲心瞎才弄成这样。
……
知晓西林军已经到了镇上。
每天都训练的村民们,训练的更凶猛。
同时,村民们也在那里暗暗的讨论着。
西林军来了,他们要打仗。
项里正会派谁去打仗?
“我不去打仗,我身体不行。”
“我都没怎么锻炼,连刀怎么拿我都不知道,我不报名打仗。”
“我倒是在战场上干过仗,可我退下来就是因为受了伤,怕是不能再上了。”
“哟,这借口真好,没了右手不能左手拿刀吗?”
“我家金孙孙可是我家的根,万不能去打仗。他姐姐倒是可以去,天天都在家训练呢。”
“我家姑娘虽然嫁了人,可没怀孕啊,代她哥哥去打仗可以哦,她那刀舞的好。”
“娘,若是项里正非得一家出一个,你代替我去好不好?你也不想你死后没法和爹交代吧?我家可就我一根独苗苗啊。”
“对,说的对,娘,我才十五岁,你都已经活到三十多岁了,你去打仗吧?我想活着。”
“我们去打仗,让那些丫头片子活,凭什么?”
“就是,那些丫头片子不也是天天和我们一起训练吗?为什么不让她们去打仗?”
“我反正是不会去,就算项里正说破天,我也不去。”
“这话在理,打仗女人也可以,不一定非要男人去。”
“都慌什么,只说是西林军要来,可没说要让谁去打仗。万一不是一家抽一个呢?”
旁边一个老者,愤怒起身:“你们这些混蛋,打仗不是男人的事难道是女人的事?”
“一个个贪生怕死还要怪女人不保护你们?”
“真是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看看你们这些好吃懒做,贪生怕死的人,我若是项里正我就把你们全赶出去。”
这群聚在一起的后生崽们,脸皮薄的瞬间跑了。
脸皮厚的却一副我是家里独苗苗,我就该活着的嘚瑟样。
老者瞧着,怒甩袖子,踩着千斤重的步子走人。
把贪生怕死流氓地痞刻在骨子里。
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