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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罪责(1 / 2)

用过朝食,二人马不停蹄地往县衙赶去。

如今的县衙被独孤忱的兵占着,故此大门紧闭。里里外外皆围了个严实,美其名曰怕有闲杂人等惊扰到节帅。

看着站在门口跟石雕似的士兵,裴皎然掀眸,从袖间取了张纸笺出来。递给中间那巡逻的郎将。

“你二人就在外候着,我去禀告节帅。”郎将扫了二人一眸,沉声道。

裴皎然含笑,“有劳郎将。”

“你给了他什么东西?”李休璟望向她,“该不会是王世钊的认罪书吧。”

闻问裴皎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来。

没一会,那进去通传的郎将去而复返。看看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回到自己地盘的感觉很好,只是正堂的位置坐了个令人厌恶的人。另外独孤忱三名亲随也在里面。

裴皎然面带笑意,从容地跨过门槛。站定朝独孤忱作揖施礼。

“裴明府。”独孤忱双脚架在书案上,目光冷锐地望着她,“本帅记得,裴明府之前说过要解释为何会拿王世钊。那你说说看吧。”

目光落在书案上,并不见那张信笺。裴皎然眼底滑过哂意,正色道:“其罪有三。罪一殴本属县令,其罪二掠人为婢,其罪三烧人房屋掠人钱财。三罪并加,按律无赦。下官处罚他,是为节帅正名,亦是为朝廷正名。还望节帅明察。”

说完裴皎然拢袖作揖,退到一旁。耐心等着独孤忱发话。

此时独孤忱看裴皎然的目光,已经越发不善。

引律自辩,有王世钊认罪书在手,她所行已经挑不出任何错处。又说她所为一切,皆是为了替上司和朝廷正名。如此一来,她不仅无错,甚至应该嘉奖。

“裴明府这番自辩实在精彩。”独孤忱敛了冷意,附掌而笑,“难怪昌黎公敢放你来任晋昌县令,果真是有几分本事。”

“节帅谬赞。下官能任晋昌县令,全赖天恩浩荡。”说罢裴皎然朝长安方向一拱手,以示对天子的尊敬。

独孤忱目光转落一旁。左手站起一人,朝其作揖后,移目望向李休璟。

是独孤忱的亲随。节帅府的节度判官。

“节帅,李刺史。下官有点不明白,县令和镇将同为刺史所辖,而刺史有监察之权,其下的录事参军更是有监察州县官员之权。”节度判官面露疑虑,“按制需每年上报一次,为何到现在才发现?难不成是刺史失察,亦或者是刺史受......”

节度判官看着李休璟欲言又止,似乎十分为难。

瞧着节度判官的模样,裴皎然垂眸遮住了眼中哂意。独孤忱这是发现对付不了她,就拿李休璟来开刀。拿失察和受贿这样的罪名压在李休璟身上,倘若不能自辩,他便有理由处罚。

掀眸望向独孤忱手中的使持节,裴皎然又低下头。

拿着使持节的节度使权力远远超于二人,眼下这个情况只能智取。

裴皎然蹙眉思付起要如何应对时,忽见那袭绯袍走到正中跪了下去。

“此事的确是下官失察,应举劾而不举劾。以致王世钊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李休璟脊背挺直,迎上独孤忱讥诮的目光,“至于受赃一事,下官不认。若节帅不信,大可让人去调查。”

独孤忱闻言轻笑,“刺史出身陇西高门,家风甚佳,本帅也不相信刺史会受赃。只是这监临失察,应举劾而不举劾的处罚,却免不了。裴明府,你身为县令,应当知道这应举劾而不举劾是何处罚吧。”说完他目光落在裴皎然身上,捋着胡须,“本帅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东西。明府你说说看吧。”

虚眄李休璟一眸,裴皎然正色道:“依本朝律,假有人犯徒一年,不举劾者,得杖八十之类。‘纠弹之官,唯减二等。’”

“李刺史可听到了?并非本帅想处罚你,只是本帅执法有怠,如何管好手下人呢。不过本帅念你有功,脊仗五十,以儆效尤。”独孤忱摩挲着桌上的令符,不怀好意地看向裴皎然,“裴明府,让人去唤那些僚佐们来,让他们也长个记性。”

“喏。”

在裴皎然应诺的一瞬间,朱红令牌被掷于地上。闻声抬眼,对上的是独孤忱冰冷无情的目光。

一众僚佐赶来时,李休璟已经被两名虞侯押着趴在刑凳上。而一身紫袍的独孤忱负手站在里面,不屑地瞧着李休璟。

虞侯手持的毛竹板子,约莫三尺宽一寸厚,顶端刷着红漆。这玩意落在人身上,全看掌刑者的力道。县衙设此刑具意在威慑罪人,虽然疼,但不至于要人命。可若是掌刑者,有意诛杀罪人,那么力道便不会轻。

“唉,没人数数可怎么行。裴明府你来吧。”

独孤忱凉凉的声音传入耳中,裴皎然垂首,“喏。”

穿过人群,站在阶前。裴皎然望向李休璟,他看着她扬唇一笑,仿佛要受刑的人不是他一样。

随着虞侯收起杖落,裴皎然启唇吐出“一”字。周围人的目光悉数落在她身上。连着十几杖下来,李休璟神色如常,只是闷哼了一两声。

可毛竹板是已经见了血,她知道后面每一仗,都如同刀子剜肉一般痛。再打下去,李休璟性命难保。

数到三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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