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就有人从他们跟前走过,听见谭甜甜说这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想到自己这几天的苦不堪言,每天干那么重的活,回家闻着那死臭死臭的味道,那是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搞得他也快要受不了了。
想到这些,当即说话就不客气了起来:“可不是,这狗日的不做人,半夜没事儿干玩屎去了臭成这样,甜甜可是得赶紧回家闻闻,看你家能闻到不?”
说完就走了。
要说以前,还能对这婆娘生出几分二心,毕竟是村小学老师,满工分补助,还长得白净,比自家常年下地晒得黢黑黢黑的婆娘比,确实好看的不是一星半点。
再加上人性子也温温柔柔的,但是现在再看,那是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特别是经历了这事儿。
他觉得,自己以后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自己闻着屎尿味儿,边吃饭边哕的狼狈。
这样想着:“哕,哕!”赶紧拍拍胸脯才压了下来,脚步都跟着加快了几分。
听着人这样说,谭甜甜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听着人的“哕”声,自己也跟着干哕了两下。
可是越走近,她就越觉着不对劲,怎么越来越臭了,两个大人脸都憋的有点红。
谭小宝更是哭着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臭,臭死我了,我不要回家了!”
谭甜甜也觉着有些受不了,心里骂了好几句,但还是硬抱着人准备回家。
哪知,等到了她家门口,那臭味简直刺鼻,隔壁的婆娘更是直接一盆刷碗水泼了出来。
鼻子里还塞着两团破布头子,那怎么看都有些滑稽,但此时谭甜甜姐弟二人,只恨不得把那布头子抢过来塞自己鼻子里。
“哎呦,刘大姐,你倒是小心点泼啊,都快泼我身上了!”
被称为刘大姐的女人,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关门。
“唉,刘大姐,你咋这样?我没招惹你吧,你差点泼到我不道歉就算了,你瞪我干啥?”谭甜甜哪怕平时装的再好,在隐藏不住她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乡下妇女,那撒泼耍赖的功夫更是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
因此,任是她平时装得再好,再清高,其实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个四不像。
“咋?路他娘的是你家开的,我泼点水都不行?谭甜甜你他娘的王八羔子披红毛,你装啥城里人呢?就是泼到了洗洗不就好了,还道歉?道你奶奶个猪大腿你要不要?”
要说,平时这刘大姐脾气还是挺好的,针头线脑的,你开口人家也接,有啥忙人也会主动上门帮,这咄咄逼人倒还是第一次。
这太反常了,好似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这种感觉说实话真挺不好受。
这更是让顺风顺水惯了的谭甜甜憋屈不已,但是此时她又没办法不压下自己这份憋屈。
因为,她要在村子里生活,就避免不了要跟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她必须要跟人维持好正常的邻里关系,这样才不会在自家有事的时候,没人帮忙。
这是邻里邻居给的安全感,也是大多数农村人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很少真的有见面就当陌生人的原因。
因此,见人态度这么不好,谭甜甜还是强压住了脾气:“哎呦,嫂子看你说的气话,那可真是要伤人心了,妹子这是路上气不顺,说话冲了点,对了我跟你打听打听,这是谁家啊,这么过分,搞得这么臭气熏天的!”
本来刘嫂子破天荒竟听到谭甜甜说了软话,自己的脾气也消了些。
又一听到谭甜甜提到这臭味儿,那气是直冲脑门:“谁家,谁家?你家的,你他娘的你还有脸问,跟你家做邻居那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真是要给人臭死了,我他娘的我跟你说,你今天赶紧给我收拾了,明天我要是还闻着这臭味,你等着吧,老娘非把人扔粪坑了,给你沁沁味儿!”
说完“砰”一声摔上了门。
天知道,这两天她是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就因为这屎尿味儿,春耕的日子,自己一家硬是瘦了好些,关键是直接熏的衣服上都是。
地里那些老娘们见天埋汰她不洗澡,说小话也不乐意带着她了,简直,人生都没了乐趣。
这边,听到刘大姐这样说,谭甜甜直接懵了。
谭立业一听这话,更是自行车都不要了,当然不是真的不要,回家磨磨他娘,让他娘来给他推回去。
转身就要走,却被谭甜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小弟你干啥?”谭甜甜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已经自动想象出她家屎尿成河的样子。
“那啥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自行车今天就先不推走了,我改天再来。”
谭甜甜这时候是真不敢自己一个人进去,死死拉着谭立业。
“没事小弟,就一会儿功夫不耽搁事儿,那啥,姐那里还有点好东西,你给带回去。”
好东西?啥好东西?谭立业有些心动。
“啥样姐,你说给听听,我看看值不值当,我真的挺急的!”
“哎呀,值当,你跟姐去拿!”
谭甜甜一手摸索着钥匙开门,一手抓着谭立业,连谭小宝,谭甜甜此时都没有功夫搭理了。
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