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努村外,一辆毛驴拉着的小货车唧唧咛咛行了过来,小贩赛义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刚刚好,终于在中午前赶到了这个村子。
这趟雇主很大方,事先付了一个银币给他,告诉他只要把车上的货物送到村子里,回来还有两个银币的酬劳,这一来一回就净赚三个银币,现在国家正和库吉特人打仗,生意这么萧条,他两个月也不一定能挣这么多钱,心里自是非常高兴。
只是这雇主钱给的痛快,提的要求也很奇怪,想了想雇主来前要求他记住的名字,赛义德开始了他的表演:
“哈迪,你家订购的啤酒到了;老乌姆,你家订购的啤酒也到了;优素福,你家的也是;都快出来拿桶盛回去,找阴凉地放着,这天气再晒晒味道就不好喝了。”
这个村子他是来过的,平时人很多,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影也没有,难道哪家办喜事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雇主说了,只要他把驴车上拉的三大桶啤酒送到村长家门前的坪场上就行,他就可以回都库巴领剩下的两枚银币了。
想到这他天未明就匆匆赶路的坏心情也好了很多,轻声的还哼起了小曲,又走了十几步后对新到的几户人家的大门接着喊道:
“沙基尔,你家订购的啤酒到了,到村长家的坪场前沽回去;还有纳西尔,哈里里,大家都到村长家来沽回去啊,晚了桶底子混,失了口感可不要怨我赛义德没有提醒你们。”
为了这钱挣得安心,赛义德还给自己加戏,好像真的和这村子里的人都是老熟人了,只是今天这村子却也奇怪,一个人影都没有,又走了十几步,他又想了想接着道:
“加法尔,你家订购的啤酒到了,昨天刚从德赫瑞姆运过来,新麦新酿,保证爽口;还有沙西姆、阿布、胡达伊尔,我可不等着你们,我现在生意忙着呢,昨天晚上刚刚接了个大活。”
只是他的这些表演的话刚刚说完,不远处村长家的屋子里,冲出五六个持枪拿刀的大汉,为首的一人一脸的络腮胡子,骂骂咧咧的道:
“那个不开眼的小贩,大中午的嚷嚷个什么?”
赛义德一看来人个个凶神恶煞的,还拿着兵器,不等他们到跟前忙回道:
“几位大爷,小人是都库巴贩啤酒的,今天是给村里送他们订的啤酒,大爷们看着面生,村里的其他人都去忙了吗?”
“村里人?哈哈哈,是,他们都在忙,男人们为我们忙,女人们被我们忙,他们忙得很啊。”
络腮胡子哈哈笑道,他的话惹得跟着的其他同伴也是一阵肆意的大笑,直笑得赛义德心里发虚。
这几人来到他的驴车前,不当外人的立起一桶啤酒,就要打开桶盖,赛义德忙上前按住桶盖道:
“几位大爷,这酒是村里订购的,为的是庆祝丰收节的,我这还没交货呢,您各位行行好,等会你们再从村长手里沽买吧。”
络腮胡子一听就不乐意了,抽出弯刀,一刀砍在酒桶上,然后拔出来一指赛义德道:
“老子们喝酒还从来没有买过,你在找茬儿是不是?”
赛义德一看迸出的金黄色的新鲜酒浆,顾不得络腮胡子威胁的弯刀,心疼的一把捂住缺口,低声下气的近乎哀求的道:
“几位大爷饶了小人吧,这酒是人家付了钱的,没有交货小人回去拿不到尾款啊。”
络腮胡子那里和他讲理,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就着迸出的酒浆大口咕嘟咕嘟狂饮一气,然后用刀一指赛义德,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酒!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就饶你一条狗命,在我没有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之前,赶紧给我滚!”
赛义德还想起身理论,却感觉胸口一阵冰凉加刺痛,低头一看,两杆长矛抵在他的胸口上,其中一杆已经微微入肉流血,看情形但凡他敢说半个不字,矛尖就会毫不犹豫的捅进他的胸膛。
只骇得他“妈呀”一声,倒褪几步,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引得身后一阵哄然嘲笑。
络腮胡子看见赛义德狼狈的逃跑后,肆意的笑了一阵,然后高声的道:
“告诉兄弟们,今天驴肉和啤酒管够。”
赛义德狼狈的逃往村外,心里面还非常惋惜他那只养了多年的驴子,只是他在拐弯的一堵土墙后,一头和刚要探出头的尼扎撞了个满怀,定睛看清楚来是尼扎和一众武装齐备的人,他嚎丧的声音立马小了下去,委屈的道:
“大老爷哎,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为了给您送趟啤酒,小人可是连驴子和车都被人抢了去,这该如何是好啊!”
尼扎知道他的心思,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戏谑的对他道:
“好了,知道你折了驴子和车,好好说说村子里的情况,说的要仔细真实,说好了老爷有赏。”
赛义德一听,生怕尼扎连两枚银币的尾款也不给他,仔仔细细的把入村后所见所闻,以及和强盗们的对话一个字都不漏的都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尼扎和艾克斯几人相视一笑,看来计划很成功,强盗们果然就上钩了,尼扎拍了拍赛义德的肩膀道:
“做的不错,这是你的两枚银币的尾款,这是五枚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