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贝斯图尔事先有所察觉,他还是腹部一凉,低头看时一条细线一样的伤口已经开始丝丝渗血。
他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这一击但凡他事先没有察觉,或是慢了半拍,此刻的他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这一蹿扑用尽了马蒂尔德最后的一丝气力,以及她最后的战斗意志,现在没有建功,她连手里的飞斧都握不住脱手了,整个人心灰意冷,真正像一堆烂肉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贝斯图尔见状毫不犹豫,上前一步踩住她的左手,一脚将飞斧踢开,然后拿住她的左手,用弯刀在她腕处一挑,直接废了马蒂尔德仅存威胁的左手。
然后他又上前一把抓住马蒂尔德那浓密的头发,从后面将她提了起来,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不要悲伤我的朋友,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吧。”
言罢一掌将马蒂尔德击晕,丝毫没有理会场上歇斯底里让他杀人的观众,径自下场去了。
身为马蒂尔德的“主人”,那名来自帕拉汶的奴隶贩子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上午曾经被人开出三千枚银币的马蒂尔德,此刻已经一文不值了,他问过高价请来的医师,马蒂尔德左右手的手筋已断,不可能再恢复,已经是近乎废人的存在。
不过身为人贩子的贪婪,让他没有过多的沉溺于懊恼中无法自拔,忽的想起上午艾克斯对他说的话,忙对身边的属下大声的道:
“快,快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抬到看台上最大的那间贵宾室去。”
贵宾室内,艾克斯一脸嫌弃的看着奴隶贩子道:
“怎么老板,你拿这具尸体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嘿嘿嘿,大人这可不是什么尸体哦,这不是您上午要购买的冠军女角斗士吗,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只是这价钱吗……”
奴隶贩子谄媚的笑道,言罢睁大着眼睛,猛瞅着艾克斯的脸,生怕错过某个细微的表情。
艾克斯轻蔑的扫了一眼这位来自帕拉汶的奴隶贩子,用嘲讽的口气道:
“老板你是来诓骗我的吧,你的角斗士已经残废了,一文不值了,还拿来卖给我?你莫不是嫌我的宝剑不锋利?”
说着艾克斯就拔出了宝剑,佯装嗔怒。
这一出把个奴隶贩子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道:
“大人说笑了,我怎么敢诓骗您,这马蒂尔德好歹也是连胜三场的冠军角斗士,再说她只是受了伤,还是可以医治的,一旦她的伤势恢复了,看家护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五十枚银币。”
艾克斯也不啰嗦,只是担心马蒂尔德伤势太重,耽搁久了别有什么闪失。
“大人这个价钱也太……”
“三十枚银币,不卖的话你现在可以抬走!”
艾克斯面无表情的道,别说是一百枚银币,就是两百枚银币他也是愿意出的,之所以恶意的压价,纯粹就是看不惯奴隶贩子的嘴脸。
“成交!就三十枚银币卖您了。”
奴隶贩子双眼通红,生怕艾克斯再次压价,同时他也担心耽误太久了,马蒂尔德别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那样的话可真就是一文不值了。
待奴隶贩子出了贵宾室的大门,艾克斯众人忙抬的抬,搬的搬,将重伤昏迷马蒂尔德放到贵宾室里的一个桌子上,杰姆斯先给马蒂尔德清理了一下伤口,艾克斯再拿出娜娜给她进行治疗。
最后的决赛是在休息一个小时后开始的,由于贝斯图尔受伤,而且赢得很狼狈且不光彩,他的赔率非但没有上升,反而下降了,最终定格为一比九的赔率。
他的对手是个斯瓦迪亚的骑士,这个大陆最顶级的骑兵离开了马匹和贝斯图尔一样,战力也掉了大半,只是他怎么看也比贝斯图尔的赢面大。
首先,由于这位来自乌克斯豪尔的骑士选择的是重装铠甲,能力也是超强的,几场比赛下来,他的身上几乎无伤。
再反过来看贝斯图尔,他不仅受伤严重的左臂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就连仅擦伤的腹部也缠满了绷带,关键这些绷带纱布似乎还正在渗着血,足见其伤的有多么严重。
其次,这位骑士重甲着身,相较于贝斯图尔的轻甲,一看就知道赢面更大一些,再加上他选择的主武器是重型钉头锤,这件带穿刺效果的武器让贝斯图尔的轻甲防御效果几近于无,只要他被擦着一下,基本上也就废了。
本来这位骑士知道贝斯图尔善射,还准备带一面重型阔盾上阵的,但是看见贝斯图尔那裹着纱布的左臂就果断放弃了,反而选择了一面更为灵活的骑兵盾,另外他还选择一杆重型长枪作为长柄武器。
而贝斯图尔却没有任何变化,仍是弯刀配盾带硬弓,不过这次的箭支他全部选择了破甲箭。
其实贝斯图尔外观上给人的感觉都是假象,他受伤的左臂和腹部,甚至是胸部被踹的淤青,都被休息的时候杰姆斯带过去的药罐(娜娜)修复好了,之所以用纱布裹的惨兮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