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林玄风的过去,就连林玄风自己都快要淡忘了。然而在被银线刺穿胸膛的这一刻他却回想起他颇为重要的曾经来。林玄风出生在西都,随母姓。他是个私生子,他原来的姓氏应该是宋。
林玄风的孩童时期是在西都一处破败的宅院里长大的,这座宅院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模样。在林玄风的印象中,它总是灰扑扑的。春季没有百花齐放,夏季没有树木成荫,秋季没有满地枯黄,冬季,在寒冷的冬季里甚至连一片冷冽的雪花都不肯落到那所宅院里去。
那段日子很漫长,一直到他五岁的时候,他才被一直照顾他的老仆人偷偷带了出来一路带到了新都。他是到新都之后才知道这竟是他母亲的遗嘱。就在前些天,他们千里迢迢赶路的途中,他的母亲病逝了。
没有人来找他,没有发生他母亲生前的忧虑。林玄风也和他母亲一般被人遗忘了,从此照料他的老仆人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在林玄风六岁的那年,他遇到了第一个改写他命运的人,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和关键的人。那时正是盛夏,林玄风咬着冰棒走在回家的胡同里,和往常一样,他以为这天下午又要度过一个平淡无奇又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
变故发生在他转过街角后离家里五十米远的地方,一盆怒放的粉红色康乃馨从林玄风的眼前垂直降落。他连想都没想就伸出了他尚还嫩小的手掌,康乃馨的花盆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弯后轻飘飘落地。
林玄风蹦了一下满意地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他那根吃到一半儿就被他扔掉的冰棍儿,冰棍儿躺在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化成了一滩水儿。林玄风扁了扁嘴,倒也没觉得有多可惜。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走回到家门口进屋前,林玄风一回头立马心生警惕,这是一个身形魁梧高大,胡子邋里邋遢的大叔。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已经到家了,我家里有大人还在等我。”
谁知这人突然笨拙地挠了挠头,然后干脆把两只手掌往前一摊。在他宽大的掌心中,两个泛着浅蓝色光芒的球体在一刻不停地安静旋转。林玄风擦了擦眼睛再定睛一看,这两个球体竟然还是在一正一反地旋转。
“这是魔术呀?大叔,你是从哪里把它们变出来的。”林玄风好奇地问。
被林玄风喊作大叔的人笑了,他先不回答只是一挥手让光球消失再一挥手又让光球回来。“这不是魔术……这是风。”
风?林玄风的眼睛蹭一下亮了。自他记事以来,风便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孩子,如果你喊我一声师父的话,我就教你。”
“师父!我叫林玄风,拜托您好好教我吧。”
“林玄风,好名字。记着你师父我的名字叫周清。明天一早我会上门拜访,做你名正言顺的师父。”周清说完继续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了,林玄风歪着头看他消失后,蹦蹦跳跳地回了只有老仆人的家。那个老仆人他喊她奶奶。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林玄风十四岁那年遇见了和他同岁的宋新君,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新都大厦方昊的办公室里。那时林玄风已经和他师父一同生活了六年,他的奶奶在六年前去世了。
那一天是周清带他去见的方昊,因此,那天不仅是和宋新君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和方昊的第一次见面。那之后的第二天,林玄风便和宋新君一起正式加入了革命军。
“新君,我师父最近有点奇怪。总在偷偷吃药,还咳嗽。”秋日的一个午后,林玄风和宋新君并排走在马路上。林玄风漫不经心地咬完最后一口冰棍儿说。
“现在在换季嘛,人就容易生病。”宋新君不以为意道,然后他接着说,“倒是你不要再吃冰糕了,马上都要入冬了。”
“早着呢,怕什么。再说,等我长大我就不吃了。”
宋新君无奈地点了点头,林玄风这时把手上的冰棍儿抬手一扔丢进一旁的绿色垃圾桶里,师父为什么要偷偷吃药呢?这才是让林玄风苦恼的地方,但他没接着继续往下说反而问:“听说你又接了一个任务是吗?”
“是啊。玄风,我很奇怪,你的实力明明不在我之下,为什么不肯出任务呢?咱们年纪还小,如果你不主动要,方叔是不会额外给咱任务的。可是只有通过和别人一起出任务才能更好的证明和锻炼自己啊。”
“你好好做你自己的任务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林玄风眼珠子一转不想告诉他原因。
“你是不是怕了?”宋新君本想坏咪咪地嘲笑他,但碍于林玄风轻蔑的白眼,他转而一本正经地说,“好啦,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可是我看你师父对你的期望很高,所以你还是早点行动吧。”
“我知道了,我先回家了,出任务注意安全。”
虽然知道宋新君说的是大实话,可林玄风还是犹豫不决。因为和方叔不同,他师父极度痴迷风能力又极度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如果他不在师父身边看着,还不知道师父要多久才想起来吃一顿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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