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事情没了转圜,碧桃和碧柔两人双双翻箱倒柜,想趁着宸妃娘娘还没有出发,将金牌令箭找出来。
柜子床榻.......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
可饶是两个人找地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这边没有。”碧柔苦着脸道。
“我这边也是......。”碧桃接着道。
两人停了动作,齐齐看向坐在小榻上,撑着小下巴看夕阳的自家娘娘。
“碧柔,之前陆姑娘和陇西侯夫人也来过这儿,咱们要不要同周侍卫长说一声?”
碧柔也想起来了,如果是内贼的话,陆姑娘就罢了,但陇西侯夫人的嫌疑,可比她们玉华宫的这些人大多了。
时间也正好对得上。
动机......国公府的人就是动机。
想到这儿,两人便出了内室,去寻周侍卫长了。
外头的天又黑了两分,某个小美人看似是在看风景,但从一开始,小眼神便时不时地往两个小间谍身上瞄。
见两人出去,阿朝微微垂眸,悠哉悠哉地抿了口茶。
碧桃和碧柔寻到周侍卫长。
“周大人,前两日,陆御史家的姑娘和陇西侯夫人也来过北郊行宫,都各自带了随从......”碧桃含蓄地提醒道。
然而周侍卫长闻言,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碧柔见状,赶紧补了句:“周大人有所不知,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大多都是从娘娘进宫起始便开始伺候的,从未发生过盗窃财物之事......。”
意思就是,玉华宫的这些人,都靠得住。
可陆姑娘是贵妃娘娘的未来表嫂,陇西侯夫人更是贵妃娘娘的长姐,她们没有办法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但随从就不一样了。
就在两人等着周侍卫长回复的时候,对方却道:“你们说的这些,在下同贵妃娘娘已经分析过了。”
碧桃,碧柔:“.......。”
这也分析过了?
“但凡是三四日内,迈入过北郊行宫的,都有嫌疑......但无论是陆姑娘还是陇西侯夫人,她们的随从都不曾进到内室,也未曾有什么别的异动。”周侍卫长解释道。
碧桃微微一愣,实在没想到,刚刚自家娘娘同周侍卫长已经说起过这个了。
好了,这条路被堵死了。
碧桃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将怀疑陇西侯夫人的事儿直接说出来。
毕竟那日,陇西侯夫人陪着自家娘娘在内室说了好一会儿话。
在这段时间内,找个机会拿走金牌令箭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周侍卫长好似看透了两人的心思,主动开口道:“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明日过后,若没有审问出来金牌令箭的下落,定然要去陇西侯府问过。”
周侍卫长也知道,那日陆家姑娘在时,在内室待地时间不长,且碧桃和碧柔都在。其余时间都是在御马场......所以陆家不必派人去问。
话说到这个份上,碧桃和碧柔也不再和他多言。
回去的路上,碧柔将碧桃拉到一边。
“碧桃.......你说会不会是......。”碧柔的语气有些迟疑,话未说尽,朝着内室的方向努了努嘴。
但两人配合多年,碧桃看着碧柔古怪的眼神,哪还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从理智的角度来说,这桩事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宸妃娘娘自己......
“不大可能吧......若是如此,做什么要声张?”碧桃眉头微皱,心里也在打鼓。
是啊,宸妃娘娘就算再不机灵,但现在,整个北郊行宫,她是最大的,若是拿走了金牌令箭,娘娘自己不说出来,谁能知道?
现在周侍卫长知道金牌令箭丢了,对守城门的将士们吩咐一声......谁再敢拿着金牌令箭做什么,当场就会被拿下。
这金牌令箭岂不是就失去了作用?
再说了,她们家娘娘还是蛮单纯的。
阿朝:“......。”
两人将这个念头打消了,最终还是将嫌疑,钉在了陇西侯夫人身上。
碧桃和碧柔再进内室,打算伺候自家娘娘换衣裳时,她们家单纯的宸妃娘娘,依然“移情别恋”,重新挑选好一个随侍宫女,连衣裳都换好了,两个人正有说有笑。
宸妃娘娘眼光独到,那宫女名唤小桔,好巧不巧,是整个玉华宫最粗心的一个。
原本碧桃和碧柔就不放心,看到宸妃娘娘自个儿挑的人,就更不放心了。
“娘娘......。”碧桃轻声唤了阿朝一声。
阿朝这才分了点视线给自己原先的两个“心腹”。
“娘娘,奴婢同碧柔您还是带一个吧......若奴婢二人都不在,实难放心地下。”碧桃诚恳道。
看着碧桃诚恳的模样,阿朝皱了皱小眉头,似乎是在犹豫。
“可是......。”
“娘娘,您去跟周侍卫长说说吧......若是周侍卫长不放心,走地时候,着人搜身也使得。”碧柔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