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敏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探查了角落的保险柜,里面现在有两把手枪,半盒子弹……
一个红色绒布盒子里,装着满满的珠宝首饰,十分杂乱,看着像是赌徒抵押出去换赌资的。
至于钞票,有二十多万港币,两沓厚厚的英镑,能有两三万块。
四块金条,压在一个貌似账本一样的册子上面。
这些东西先没有动。
继续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谈话。
矮胖子喝完一大杯啤酒,说再等一下,昌哥柜台那边清算好下午到晚上的钱,准时会送过来。
他们十二点前,直接送去老大家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旁边一个寸头的人,点头说,一会儿等水哥几个人来接班,今天不用继续值后半夜,挺不错。
坐他对面,染着黄头发的小弟开口抱怨。
“陆长水仗着他堂弟阿杰的威风,越来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到现在还不从夜总会那边滚过来换班!”
矮胖子听他嘴里咕哝着,也很不爽。
“什么堂弟,只是姓一个姓罢了!我查过了,他们根本不是堂兄弟……”
“……你看人家靓仔杰长什么人样子,你再看他!一副驴脸,说那些称亲戚的话,骗鬼呢。”
“胖哥,这是真的?”
其他三人听了,很感兴趣,想继续让大哥讲一讲,但对方不再多说,只是用眼神暗示他们,自己清楚得很。
连晓敏全然听得懂这一大堆叽里呱啦的粤语,还得归功于大学时代的室友呢。
当年,同宿舍六个人之中,有三个都是粤省靓女,而且是她半辈子最好的朋友。
大家当年都是同班同学,还住在一起,朝夕相处,那三个靓女,老乡之间说话,不可能讲普通话的。
她就是个悲催的旁听生。
每天被迫处在“粤语听说”训练中,说是不怎么行,多少会一点而已,但几年相处下来,什么都听得明白。
听力90分是有的!
此刻旁听办公室的人聊天,轻松得很。
那个胖哥旁边坐着的一个被称作“叉烧包”的大块头年轻人,又开了腔。
他笑着说:“胖哥,去完老大那里,你带我们兄弟三个,去那家新开的桑拿中心呗,就是“欣美桑拿”……
其他人笑了他几句,问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先去过了,今晚让他请客……
连晓敏听着没意思了(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读者,往下听着觉得有没有意思了……),从空间拿出一杯果汁,边喝边想事情。
听蒋立说起,这个荣发大饭店的幕后老板,就是新仪安的一个堂主,叫做大佬荣。
这事不少人都知道。
也许楼上办公室这四个人说的老大,指的就是大佬荣?
她决定先不动保险柜,再等一等,看来十二点前,营业台那个“昌哥”还会送钱进来。
到时可以看看时机,一勺烩。
连晓敏就在这个客房里,吃吃喝喝,也不时观察着楼上的人。
半个小时过去了,抬手看了眼腕表,十一点四十左右。
正在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立刻警觉地屏息凝神,倾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跳上,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赶紧默念“赶快过去,赶快过去……”。
可不要入住她这间客房!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墨菲定律:任何有可能发生的坏事,都一定会发生……
怕什么来什么,脚步声缓缓在门前停了下来。
真是倒霉!
屋中的人用清齿音说了一个F开头的单词,立刻起身朝没有关的窗户迈步过去。
随手将这一侧的窗帘拉上,能遮挡一下碎了的这扇玻璃窗。
翻身上了窗台,又像壁虎一般扒着外面窗台,打算借助水管,换到旁边另一间再进去。
正在这时,房门已经被打开,“啪~”的一声,灯亮了。
进来的人一共两个,其中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瘦高个,大驴脸,一副猥琐的样子。
他拖着一个年轻女孩的胳膊走了进来,反手就关了门。
连晓敏暂时没有动,窗帘遮挡着视线,但是精神力一直在观察着屋内的情形。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个子不高,身材姣好。
穿着带亮片的黑裙子,外面套一个粉色的短夹克,一头浓密乌黑的直长发散在肩膀。
小脸上化了妆,眼妆有点晕染开了,神情慌乱。
她怎么觉得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呢,对了,有点像梨姿哦。
女孩似乎是被胁迫着拉进来,却又带点胆怯地顾忌着对方,不敢使劲儿挣扎。
“水、水哥,你不是说只要答应跟你吃顿宵夜,就宽限我一个月还钱吗?我只在夜总会卖洋酒而已,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Lily啊,你长这个样子,只卖洋酒,不是可惜?”
“……搞得好像我强迫你似的,我这是给你钱赚啊,要不你老妈那些住院费,你就靠借高利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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