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凤这间书房在一楼的小客厅后面,只有一个后窗户,看不到前院这边。
连晓敏立刻翻墙跳进了院子,悄悄迈步靠近小楼。
夏日炎炎,沪市又闷热,二楼客厅和一个卧室的前窗户此时都敞开着通风。
她仰脸瞧了瞧,从空间取出飞爪锁链,一扬手,抛了上去。
“咔哒”一声,飞爪立刻卡住窗台,试了两下足够结实。
而后双脚离地,身轻如燕,蹬着墙面灵巧地往二楼爬上去,动作如行云流水,悄无声息,几下子就翻进主卧的窗户。
与此同时,她也一直没有停止用精神力监听书房的对话。
刚才那三人经过短暂的沉默,乔丹凤看了看表,先开了腔。
“你们再宽限我一些时间,这个任务很艰巨,不是那么容易,全靠我一个人,鸽委会再没其他自己人配合,我有多难?”
“我丈夫和儿子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你们还是先离开吧,最多半个月,机械厂的布局图我一定能准备出来。”
哇塞,正在检查屋子各处有没有藏什么东西的人,立刻感觉自己一下子接住了横空抛来的一个大瓜。
特务!
铁定的特务啊!
过去,那什么许达旺、许满发之流,虽然都作恶多端,但却不是真特务,是她写日语信给“做的”假证据。
这回可是碰上真的了。
要不是自己有这本事,隔墙偷听,谁能知道啊?
他们肯定是要做什么对沪市器械厂不利的事。
只见乔丹凤刚说完,那个“鹰钩鼻”就不乐意了。
“乔苹,你潜伏了这么长时间,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当大主任的滋味,挺好吧?可是你别忘了,为了让你坐上这个位置,我们俩暗地给多少人下了黑手,担了多少风险!”
“完成不了任务,咱们小组三个人,一个也别想好过,半个月不行,太长了,最多一周时间,机械厂一定要炸掉。”
乔丹凤眼中带着怒火:“葛老三,你别太过分,何组长还没说什么,你倒跟我面前耍威风了,要我明着说吗?不就是上个月抄了资本家贺云起的宅子,我没分给你金条吗?”
“现在何组长也在这呢,我把话说明白,金条和古董就在我家后院地窖锁着,我一丁点都不会动,那是要等我们建立好运往海外的通道,要交上去的。”
“鹰钩鼻”葛老三此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刚才的气焰突然就弱下去了。
听到“贺云起”这个名字,连晓敏心里一动,她从裴兆嘉老爷子那听说过此人,昔日这两家关系非常好。
曹爷爷曹保江也给她讲过,似乎是“上面”有人保这个贺云起一家。
因为他大儿子贺羽铭,是一位海外归国的技术科研专家,做了不少贡献。
而且,贺家人早早地就把全部财产都捐出了,家里过着清贫的生活。
裴家出事之前,其实贺云起派他二儿子贺羽毅,悄悄在一个深夜去送过信,让他们有所准备,风暴要来了。
真没想到,贺家竟然自己也没逃过风暴,最终还是遭了难,命运还不如裴家呢。
连晓敏心想,若是按照乔丹凤所言,搜出了那么多钱财,金条古董都有……那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资本家藏钱,狡兔三窟,你还真没办法一网打尽啊。
她暗暗打算,待会儿正好一勺烩,把后院地窖也来个清空。
这时候,那个被称作“何组长”的国字脸终于开了口。
“唉,乔苹,一共就剩了咱们三个在沪市执行任务,何必内斗呢,葛老三,你这回听明白了吗?”
“……小打小闹捞一点好处无可厚非,可是贺家那些东西,数目巨大,确实要上交才行,我们必须严守底线。”
连晓敏真想呸他们一口,狗特务,还跟这儿整什么“底线”呢。
姓何的看来是个老狐狸,这是开始和稀泥,调和那两人的矛盾呢。
何组长把烟头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再次看向乔丹凤。
“你放心,你的忠心,我何山都清楚,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因为对你的肯定和信任。”
“……不过,机械厂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有几位京城的专家刚过来,也要一网打尽……”
乔丹凤此时听了组长的话,总算顺了气,口气缓和下来,问道:“昨晚的行动,为什么做的不干净?下次做掉京城专家的时候,可不能再这样了。”
“……昨天我好不容易调走了委会一楼看守的六个人,你们竟然还留下活口?”
何组长有些无奈的说:“这种失手的情况,下次绝不会再出现……昨晚贺云起、贺羽铭已经被我们都做掉了,只不过是剩了贺家两个四五岁的小孙子,被贺羽毅拼力护着,没解决干净。”
他旁边的鹰钩鼻葛老三也搭腔说:“是啊,那个贺羽毅可真厉害,我还没来得及向他动手,他就大喊大叫,这小子岁数不大,身上确实有些功夫,我们俩只能先跑了……”
“不过,你放心,贺羽毅跟俩孩子不是马上要下放到农场去嘛?我看那俩小崽子都病了,发着烧,就农场的条件,能不能活还两说!”
何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