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快进来吧,我知道你,你找的应该就是我。”
薛红兵一听,神情有点意外,转而松了口气,身体摇晃着往里走。
连晓敏赶紧扶住他的胳膊,让他迈进来。
探身往院门外看看,精神力也观察了下,没有人,巡逻的估计也都回家吃饭了。
插好院门,一边扶着他往西屋里走。
怕他这样一身伤,雪地里走来全身还有不少泥印子,再吓着两个小娃子。
一边问:“刚才有没有人看见你?”
薛红兵摇摇头:“没有,我谁也没敢打听,就瞎蒙着往山脚找来的,找最后一家。”
进了西屋,屋子里没烧炕,拔凉拔凉的。
让他先坐炕边,靠着墙休息,连晓敏赶紧去烧西屋的炕灶。
添完柴火,顺便先到东屋,盛了两碗大米稀饭,让小福和小丫自己坐这儿用勺子吃。
“你俩在这好好吃啊,有一个朋友找我有事,姐去那屋看看啊,有事就大声喊我。”
两个小娃点点头,吃了起来。
连晓敏回到西屋,炕很快热了,屋里也有暖呼气儿了。
薛红兵已经听见那屋说话了,此时的神情,似乎有点没想到,这家就一个姑娘带两个小娃子。
“那啥,他们也没提连师傅是个姑娘,沈援朝就说跟师父学了一年武,他现在的身手以一顶十,揍黄彪手拿把掐啥的……我这样过来投奔,有点冒昧了。”
“嗨,别说这些了,没啥,你帮了我两个徒弟,还有李闯,是不是遭黄老四的报复了?伤的怎么样,我先给你看看吧。”
连晓敏看出他的小腿肚子那,裤子被划个大口子,还沾着血迹。
胳膊那儿,棉袄一个袖子开线都快掉了,好像也有伤。
薛红兵点点头:“没错,那老东西昨晚回村,第一个就朝我下手了。”
“……他家老二黄田,带着人悄悄把我抓去粮仓那头,诬陷我偷了队上的粮食,一袋大米,把我狠狠打了一顿,捆在队部。”
“……我刚开始昏过去了,半夜醒来时,隐约听见他们说,第二天要演一出戏,让我逃跑出去,然后再被民兵追上,借机开枪打死我。”
“……我这还不跑的话,真等到第二天就是死路一条了!后来,我趁他们早上四五点钟睡得正熟,用墙角搁在地上的镰刀,悄悄割断绳子,从后窗户先跑出来了。”
连晓敏听得直咂舌,新风村离着好几十里地,可老远了。
这薛红兵一路跑来,还走的是雪地,也真是遭老了罪了。
她拿剪子把裤腿子剪掉了,这衣服都太埋汰了,不能要了,等下换一身吧。
小腿肚子感觉是用带尖儿的东西打的,够黑心的。
用碘伏消毒,上了药,包扎好。
外面脏兮兮的棉袄脱了,只有一个短袖背心。
再看一侧胳膊,还好没骨折。
但全是淤青,还有几道血口子,给消毒上药,同样包扎好。
“你身上还有伤口吗?”
薛红兵摇摇头:“没有了,就是连踢带打的,有点疼而已,没有口子,不要紧。”
“……他们既然想设计让我第二天跑出去,在追我的路上,开枪打死我,就得让我能跑的动,因此没有骨折啥的。”
连晓敏点点头:“那行,这有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油,晚些你自己给身上抹一些吧,我就不给你看了。”
最后,给他的脸,再简单上点药,止疼又消肿。
连晓敏收好小药包,放在一边,去炕柜里,借着遮挡掏出一身跟林有树那差不多的棉袄棉裤。
又拿了件灰格棉布衬衫,一件开衫的黑毛衣。
“你换换衣服吧,这身也太脏了,都血呼啦次的,袖子也快掉了,裤腿子也剪掉了,这些衣服本来是替我姑父买的,是新的。”
姑父又被拉出来当工具人了。
新棉袄棉裤先搁炕头,出去再现穿,在东北烧炕的屋里,先穿上毛衣就正好了。
薛红兵搂着放在他怀里的毛衣和衬衫,连连感谢。
“连师傅,多谢你了,我有钱,我给你钱,幸好都缝在衣服里了,带在身上,也没被他们搜去。”
他拿起刚才连晓敏用过的一把剪子,把放到地上那件脏兮兮的棉袄,直接剪了两剪子,摸出一小卷钱,是六张大团结。
伸手都递给连晓敏。
“啊,用不了这么多,你要不给我三十吧,得了,我去倒盆水,你自己简单擦洗下,换换衣服,上上药……我再给你整点吃的。”
这还用说么,指定是一天水米没打牙。
带着伤走了一天的路,可真能撑啊。
连晓敏用一个木盆兑了一盆温水,给端进去,把西屋门关上。
转身先到弟妹这边,看他俩稀饭吃的差不多了,给擦擦嘴。
“吃好了去炕上玩吧。”
她自己也快速喝了一碗稀饭,过了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收拾了碗,都拿到灶台那边。
灶上的大锅里水都开了,又灌了两个暖瓶。
想了想,从空间拿出五个自己做的那种、玉米面掺白面的大窝头,用小铝盆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