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兴轻声说:“晓敏,别害怕,二哥看一看柜子就得了。”
连晓敏点点头,心说你看我像害怕的人吗。
二兴哥说的跟真的似的,还挺会装,其实谁不知道谁呀。
当初土匪进村,直奔老张家,就是她趴在墙头撇的石头,把一院子土匪全干趴下的。
张文兴啥都看见了。
连晓敏配合的点点头,只顾哄妹妹。
这小丫胖嘟嘟的,换个人都得快抱不动了。
连刘旺都没动手,干脆在一旁监督着姓蔡的和小钱,啥都不让他俩碰一手指头。
只有张文兴,开了衣柜,合上,又抬起炕柜的盖子,再合上,这就完事了。
连晓敏家人口少,东西少,四处都没多余的东西,确实也就没有可藏人的地方了,一溜平川的大炕,屋里清清楚楚,还有啥可看的。
又到了西屋,这边是黑的,张文兴打开了手电筒,才推门进去。
连晓敏没动地方,抱着小丫在东屋等着。
但她也在用精神力观察,只见张文兴进去以后,先看了地上立着的那个大柜子。
小钱也跟过去瞅一眼,除了少量的杂物,啥也没有。
再看炕柜,小小的,也藏不下人,小钱没跟过去,只是张文兴跪在炕沿,伸手掀开盖子,随便瞅一眼,就盖上了。
后面的蔡办事员用手电划了两下,瞧看一遍整个屋子的四处,然后转身头一个出去了。
张文兴下炕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他似乎摸到了炕席有点余温,但是啥也没说就走了。
连晓敏也观察到了他轻微的停顿。
但是无所谓,尤其张文兴又是自己人,不论如何,反正屋里没藏人就是了。
西屋一丁点住过人的东西都没见着,比谁家都干净利索,挑不出啥。
谁也不是福尔摩斯,就凭这一点点大炕余温的蛛丝马迹,派一个侦察连来持续监视自己?
即使那样也逮不住她,这不就结了。
谁家里还不兴来点客人之类的,烧一烧另一个灶台做饭、做热水啊。
连晓敏把小丫连着小棉被又放到大炕,起身出去,等他们离开后,从里面插好了院门。
回屋以后,把灶房间的门也给插上了,再进了东屋,继续哄小丫睡觉。
家里安静下来,小娃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连晓敏继续用精神力观察着,看搜查队往下挨家搜查。
后来为了加快速度,在刘旺的要求下,干脆兵分三组,一次搜三家。
观察了半个小时,一直往东去了,连晓敏终于松懈下来,出去又把西屋的炕重新烧热。
将薛红兵连着被褥枕头,重新给放到西屋炕上。
衣物,茶缸,糕点等等都放回原处,一件不落,跟之前一样,确定没啥问题,转身出去,带上门。
她回到东屋,把屋门插好,这回踏实的上了炕,吹灭煤油灯躺下了。
搂着睡得香香的小丫,慢慢的,她也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看看表,八点了。
家里还有个受伤的人呢,别睡懒觉了。
连晓敏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服开始新的一天~
习惯性地先用精神力“侦查”一下大队部的情况。
哈哈,那个蔡办事员真的“土豆搬家”,连夜滚蛋咯!
躺在值班屋子睡觉的是三道沟民兵强子,不是姓蔡的和小钱了。
哎妈呀,怎么有一种“鬼子终于撤兵了”的感觉呢。
下了炕,两个小娃还没起来呢,他俩的起床生物钟也向姐姐靠拢了。
连晓敏每一年之中,加来加去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会“外出”,不在村里。
其他三百多天,都是自己带着小福和小丫住在家。
除了秋收和春种这种农忙时期,人人必须上工,剩下时间,早上起床一般都不会太早。
起来后,她先去灶上添柴火,让两个屋的大炕保持热度,屋里不会冷。
借着灶正好做早饭了,下的不少挂面,再做一个番茄炒鸡蛋的“卤子”。
其实薛红兵趁天没亮,五点钟的时候就醒了,还去了一次院子里的茅房。
他知道要格外加小心,千千万万不能给收留自己的好人带来麻烦。
去方便都得尽量趁着天黑,白天不能轻易出屋。
他听到灶房的动静,再次从炕上爬起来,把棉裤穿上,一掏口袋,裤子兜里,还被细心的放了两双新的黑色袜子。
他嘴角挂笑,穿了一双,上身只穿着黑毛衣,慢慢走出来打招呼,明显腿有点瘸。
小腿肚子的伤口不轻,昨天又走了那么老远的路,更严重了,需要时日慢慢愈合。
“连师傅,昨天麻烦你了,我不用吃早饭……”
其实很多人家一天就两顿饭,不是所有人都一日三餐的。
连晓敏瞅他一眼:“不吃哪行,反正我们也吃,你也跟着吃,我都做好了,那边水缸有水,你自己舀水洗漱吧。”
牙刷牙膏都给他放了一份,是那种供销社卖的,最常见的。
这种东西家里都有一些,平时干摆着没用过,给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