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沈一石为何要瞒着咱们呢?”
何茂才说着,给郑泌昌倒上一杯酒。
“哼,还用说嘛,肯定是怕咱们惦记着他那点财产!”
郑泌昌将杯中的酒饮尽,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哼,这些商人最为奸诈了!平日里,咱们哥俩有什么好处,可从来没忘记他沈一石吧,现在,却跟咱们玩这一套。”
“古人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耳,我看呐,这个沈一石就是活脱脱的小人!”
何茂才说完,还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对啊,自从上次聚会我就看出来了,在我当初提到从温家抄没出来的财产时,这个沈一石,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郑泌昌说着,将酒杯放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你说,这件事情,咱们要不要向阁老他们禀报?这沈一石这段时间可不太老实,眼下正值改稻为桑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够出乱子!”
“不然的话,到时候阁老他们追究下来,咱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何茂才思索了许久,才向郑泌昌缓缓开口道。
“这倒是可以,只是该用什么理由呢?”
郑泌昌摩挲着下巴,在脑海中思索着与之相对应的措辞。
“这还不简单,就说这沈一石最近不太老实,疑似将要参与贩卖私盐!”
何茂才瞥了郑泌昌一眼,紧接着提醒道。
“嗯,不错,想必阁老他们也无法放任这個巨大隐患,到时候应该还是把事情交给咱俩来处理!”
郑泌昌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何茂才的提议。
“来,不提这些了,咱们喝酒!”
何茂才说完,举起酒杯,朗声道。
“来,干杯!”
“干杯!”
……
而另一边,自从离开总督府后,高翰文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并为接下来的改稻为桑做准备。
眼下改稻为桑即将顺利推行,他的内心也不由得变得雀跃起来,毕竟他被严世蕃举荐到浙江来的目的,便是将改稻为桑推行下去!
而在事前,高翰文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他几乎将附近的村落全部都跑了一遍,并将相关的人文资料等等,全都记录了下来,整理成了几本厚厚的册子。
待忙完以后,高翰文看着那一旁书案上所堆积的一人高的册子,脸上满是自豪之色,这可都是他的心血!待下一任官员来时,便可直接翻阅这些册子,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此地的风俗民丨情。
“话说已经很久没有给老师写过信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身体如何?不如就趁现在,给老师写一封信吧!”
高翰文如此想着,随后铺开纸笔,开始写寄给严世蕃的信:“老师,学生高翰文,您近来身体可好?目前改稻为桑正在按照先前的规划,顺利推行着。
“想必很快就能够见到成效了,您先前一直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业,近些日子以来,学生也对此颇有感悟……”
良久,高翰文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信纸上那娟秀飘逸、矫若惊龙的字迹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愉悦。
作为严世蕃的学生,高翰文也继承了严世蕃的优点,写得一手好字。
随后,待纸上的墨迹干透以后,高翰文唤来下属,吩咐道:“帮我把这封信,寄给老师。”
“是,大人。”
下属说罢,从高翰文的手中接过信封,随即躬身离去了。
……
自从先前下定决心要贩卖私盐以后,沈一石便将他那位生意上的伙伴,宴请到妙趣斋来。
“来,干杯,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好,痛快,干!”
桌上摆放着无数珍馐美味,只是在场的两人都没有动筷的欲望,只是自顾自地喝酒,而在二人身旁,都各自有几位身穿薄纱,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舞女。
这些舞女,可是沈一石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早在来之前,他就将自己这位生意伙伴的喜好打听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几杯酒下肚,这位生意上的伙伴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眼神时不时地往旁边乱瞟。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杯酒下去,就有点醉了!”
来人随即也不再掩饰,顺势将一旁的舞女搂入怀中,紧接着开口道。
“那是自然,为了招待你,我可是把珍藏多年的佳酿都给拿出来了!”
沈一石说完,紧接着瞥了来人一眼,心中暗道:“哼,我的酒壶,可是阴阳壶!虽然是同一个壶,但咱俩喝的酒可不一样,你不醉就怪了。”
见火候已经到位了,沈一石开始斟酌语言,小心询问道:“是这样的,在下偶然间打听到,您先前是靠贩卖私盐起家的,因此,在下想要向您请教这其的门道以及注意事项!”
尽管来人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但是在听到私盐这个字眼时,还是很快警戒起来,回应道:“什么私盐?我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沈老板,这贩卖私盐可是犯法的啊!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可没人能逃得了。”
来人说罢,整个人便昏昏沉沉地躺倒在舞女的怀中,睡着了。
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