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故能拥有今天的地位, 代表他绝非容易对付的角色。 他城府深沉,跟把心思完全写在脸上的祝萝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刚进入严家, 他就明明白白表示对祝萝有意思, 甚至愿意娶她为妻。但究竟怎么个娶法, 却闭口不谈。 严丰舟明明可以掌握主动权,却因为周青故一来二去的手段,落到被动的位置,只能赔着小心揣摩心思。 怎料,周青故接下来开始顾左右而言它, 只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直到快要离开时,才话里有话地说, “我与令千金的事, 既然已经初步定下了,希望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严丰舟恭恭敬敬把他送到外面, 虽然没揣测出意图,还是满口回应, “当然, 当然” 送走周青故, 他才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转向董秀。 “娇娇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董秀心里一惊,以为严丰舟暗讽自己水性杨花, 连忙说, “没有啊,娇娇你是了解的,她不可能有那种心思。” “没有最好, 但是稳妥起见。婚事定下了之前,让她住在家里。”严丰舟不容置喙地做出决定,“反正家里有练舞室,可以请老师来家里教,学校也不必去了。” 他最初支持祝萝跳舞,无非是想增加她的身价。 现在已经决定买主,附加因素,已经不重要了。 董秀眯起眼睛,闪过几分凌厉的神色。 “我明白了。” 她回到屋子里,祝萝已经收拾好包包,准备离开严家。 刚才周青故带走了她的手机,这个地方偏僻,不好打车。 祝萝找吴姨借来手机,正打算拨通鹤令璟的号码,询问他能不能过来接自己。 祝萝凭借记忆,按下手机号,反复确认号码是不是鹤令璟本人的。 拨出去之前,手机突然被拿走。 抬头,对上董秀阴沉沉的脸,脸上露出熟悉的表情。 她抬手,祝萝条件反射地缩了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董秀见她露出畏怯的姿态,却笑得非常得意。 即使祝萝跑出去住了两个月,又能怎样 长年累月的教育,已经深入她骨髓中,成为一种本能。 祝萝没有办法逃脱她。 “我真是太惯着你了,才两个月没管,你现在居然敢甩脸色了。”董秀捏住祝萝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你不是喜欢跑吗正好。只要你乖乖嫁给周青故,以后我就再也管不上你。” “我、我不要。”祝萝虽然害怕,却还是把拒绝说出口。 董秀仿佛没听见。 她把手机还给吴姨,嘱咐她不要再借给祝萝。然后拽住祝萝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拖回以前的房间。 她把祝萝扔进房间里,从外面上了锁。 “在里面好好呆着,什么时候愿意了,我再放你出来。”董秀隔着门说了句,不顾祝萝绝望的抗争。 下一秒,她态度发生惊天逆转,语带笑意地问,“思明,你还没有休息啊是不是刚才的饭不合口味妈帮你做点夜宵吧。” “等等,你别走,先放我出去” 祝萝用力拍打门板,大声抗议,却无法阻止董秀离开的脚步。 她蜷起拳头,顺着门板缓缓滑落。 果然。 早就应该抗争的。 她就是因为太怯懦,没有勇气摆脱母亲和严家,才会一直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中。 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被强迫嫁给周青故。 周青故已经挑明态度,她并不介意廉价的感情。即使祝萝不喜欢他,周青故也会强行把他绑在身边。 这件事不,应该说从始至终,祝萝这个人的想法不重要,声音不重要。 在那些人眼里,祝萝可能是宠物,可能是花瓶,反正不是个人。 祝萝颤抖着,轻轻吸了下气,温热的液体沾湿脸颊。 “呵。” 隔着门板,响起一声轻笑。 “你真是贱啊。”严思明嘲讽道,“你那么贞烈,不想嫁给周青故,干脆去死好了。” “去死。” 祝萝喃喃。 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如果后半生注定悲惨,让生命永远定格在此刻,怎么不算解脱呢 只是,祝萝想到自己死后,墓碑上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