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你刚才真是装的?” 君无邪没有理他,抱起安宁便走。 “站住!你要带宁儿去哪里?” 宁王伸手将他拦下,君无邪冷冷看着他,道:“滚开,别耽误我给她清除药力的时间。还有,别跟着。” 宁王手颤抖着,最终收了回来,目送他抱着女儿离去,满脸的复杂之色。 离开城主府,君无邪几个纵跃,宛若流光划破夜空,落在城中最高建筑之巅的琉璃瓦上。 这里的高度,给人的感觉仿佛距离天穹更近了些。 十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但是星辰很璀璨,中旬的月很圆,如银盘悬挂在空中,洒落如水的月华。 君无邪坐在高楼顶上,安宁痛苦地蜷缩在他怀里,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衫,满身汗如雨下,将他的身体都浸湿了。 “傻女人。” 君无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贴在她身上的掌指间,一股神秘力量突然产生,那是来自命星的吞噬之力。 这股吞噬之力直达她的识海,强行将吞噬她灵魂的三尸噬魂丹的药力吸了出来。 君无邪发现这股药力很邪恶,令人感到十分恶心。 那药气之中,竟然衍生出了许多细小的蠕虫,正是那些蠕虫在吞噬着灵魂。 安宁的灵魂已经亏损了不少,那些特殊的三尸蠕虫因为吞噬了魂光而肥肥胖胖,闪闪发光,露出了獠牙。 随着药气不断吸出,安宁的身子痉挛幅度逐渐减弱,颤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很快就好了。” 君无邪拨开贴在她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她的脸色非常的苍白,嘴唇微微有些干燥,眼睛有血丝,很是疲惫。 “你当时将酒倒了便是,为何要喝下去?” 君无邪持续吞噬着三尸噬魂丹的药气,将其吞入洞天命星,由磨世轮盘碾磨净化。 “安宁若不这样做,父王以后可能还会找机会对你使用这种尸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若一而再挑衅,我怕你会直接杀了他……” 君无邪没有接这话,他目前仍旧不知道如何与她面对面谈未来杀她父亲宁王之事。 “其实,我很高兴你今晚做出的选择,尽管你是为了救你的父王,但至少在有那么一线希望之时,你没有铤而走险,甚至内心之中没有丝毫纠结与犹豫。” 听他这样说,安宁的原本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上再度变得苍白,她半躺在他怀里,转头看着月华笼罩下的城市,自嘲道:“你果然没有相信过我。你在试探父王,也在试探我。是呢,安宁毕竟是宁王的女儿,不值得月公子信任的……” “干嘛呢这是,这么委屈。” 君无邪把她体内最后的三尸药气拔除,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安宁,你的心乱了,被誉为女诸葛的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随时 保持着冷静,优雅,从容。” 君无邪说着,准备将她从怀里推开,结果安宁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衫,怎么都不愿意分开。 “你……” 君无邪不由皱眉,随即露出苦笑之色。 他不知道是自己高估了女人的心防,还是低估了自己对女性的魅力。 以他丰富的情感经验,他知道安宁对他已经产生男女之情了。 “我将来可能是你的杀父仇人。” 君无邪终于还是提及这个话题了,事情已经到了该面对的时候。 话音落下,便感觉到怀里的娇躯狠狠一颤,随即便僵硬了。 紧接着,安宁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屈膝坐在屋顶,双手抱膝,将整张脸都埋在了腿间。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父王,为何不能让我们用别的方式去赎罪……” 她将头埋在腿上,发出哽咽的声音。 君无邪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夜空璀璨的星辰,道:“你看夜空多美,星辰璀璨,月如银盘。人活着能感受世间事,那是很美好的感觉。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都是一种人生体验。可是,我真武峰历代师兄师姐们却在很多年前便已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与丑恶,他们带着痛苦与绝望离去。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替他们原谅你父王?” “安宁明白了。” 安宁郡主的声音变得平和,突然抬起头,转身扑了过来,一口狠狠咬在君无邪的肩上。 君无邪脸上的肌肉微略抽搐,散去血气,以免血肉遭受到越来越强的攻击而产生自我反击,震伤了她。 她咬得很用力,晶莹的贝齿渐渐陷入了血肉里,直到有血液渗了出来,感到嘴里咸咸的才松口。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恨你!” 她附在君无邪的耳旁,用极其复杂的语气说出这么句话,而后转身离去,顷刻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哎。” 君无邪侧头看了看肩上深深的齿痕,响起安宁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复杂。 他就这样坐在边城最高建筑之巅,看着满天的星辰,任由微冷的夜风迎面而来,吹起衣角,吹乱发丝。 深夜凌晨,坐了很长时间,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的他,突然转头看向城中某片区域。 那是一片比较偏僻之地,有着很多老旧的建筑,几乎没有什么人居住了。 有一道黑影融入了那片老旧街区的黑暗里。 紧接着,有数人黑色的身影接连出现。 他们现身在那片街区,目光四处搜寻着,似乎在找人。 结合刚才那个隐入黑暗的身影,不难猜测,后来的几个黑衣人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个黑影。 君无邪远远看着,强大的神念感知,配合元始瞳术,使得他很容易便看穿了那些黑衣人的境界。 一群初入大圣境界的人,年岁不大,都是青年,有男有女。 “这些人居然 能悄无声息潜入守卫森严的边城,潜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