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邶风与小心对视良久。 “你可想好了?习武之路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想好了。”小心没有犹豫地说道。 “习武可是个大工程,许多人练了一辈子也只是会些三脚猫功夫,始终是个门外汉;许多人,纵使他们天赋卓绝,但他们松散懈怠,自视甚高,真与别人交手却草草送了性命,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没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劝你趁早放弃,权当你是在与我说笑。”陈邶风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 “陈伯,我想好了,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求您了,教我吧!”小心诚恳说道。 陈邶风见小心语气诚恳,便说道: “我自己本就是是习武之人,这其中的艰难险阻我深有体会,这样,明日一早你随我出去一趟,你是否真的决定要习武到那时再告诉我也不迟。” 第二日,天还未亮,小心便被陈邶风叫起床来,随他下了山。两人走了许久,来到一处瀑布前。陈邶风扔给小心一根木棍,小心伸手接住。 “你现在把我当作你的敌人,朝我攻击,如果你能打到我,就算你赢,我就教你武功。” 小心不由一愣,此刻说话的陈伯与前些日子和蔼的陈伯截然不同,好似个陌生人一般,但他还只是站在原地下不去手。 “怎么?下不去手?还是不敢?这个江湖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胜王败寇,说不定上一刻与你还是好朋友好兄弟的人下一刻就与你拔剑相向,如果你依旧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不当机立断,纵使武艺再强,也无半点用处。我话已至此,你如果依旧下不去手,那便证明你不是练武的材料,趁早放弃吧。” “习武之人就必须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吗?”小心嘶吼道。 “这天下就是这样,你不杀人就会被人杀,习武之人更是如此,功夫是杀人技,行走江湖更是刀尖上过活,人心难测,既然别人已经对你下了杀心,你又何必留情,太过心软只会害了自己!好了,说的够多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战或不战。”陈邶风有些激动地说道。 小心犹豫许久,不断喘着粗气。终于,他长舒一口气,双手紧握木棍,一个箭步朝着陈邶风冲了上去。 小心一棍劈了下去,陈邶风一个侧身躲开的同时快速踢出一脚将小心踹倒在地,小心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强忍着疼痛站起;他继续朝着陈邶风攻去,又是一记横扫,但全然没有章法,只是随手乱挥罢了,陈邶风右脚点地轻轻一跃躲过了这一击,落地后紧接着便一个鞭腿将小心踢倒在地。随后的几个回合里都是同样的情况,小心或竖劈,或横扫,或斜挑,但都被陈邶风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一闪过,三拳两脚便把小心打翻在地。 “怎么样,要不要放弃?”陈邶风开口道。 小心仿佛是全然没有听见一般,拄着木根颤颤巍巍地站起,但此刻他似乎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再问你一遍,要不要放弃?”这次陈邶风显然是提高音量地问道。 小心的身体有些摇晃,手脚止不住的打颤,但依然坚定说道: “我答应过我朋友,我说到就要做到,我不会再做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陈邶风看着小心无言良久。 “小小年纪,心性却还算坚韧,虽然你并未碰到我一分一毫,不过勉强算你合格,放下棍子,歇息一下。” 小心应该是对陈邶风刚才所说的话印象深刻,此时依旧是一副随时要挥舞着木棍攻过来的架势。 “好了,放下木棍吧,我要是真对你有杀心方才早就下手了,我还不至于和你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听得这话小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止不住的擦起了眼泪。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就是你最后一次流眼泪了,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再哭了听到没?”陈邶风有些严厉地说道。 小心慢慢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 “从这里到我们的住处有二十里地,你应该记得路,我先行一步回去等着你,你如果一个时辰内没有回去的话,习武就到此为止,老老实实干别的去就行了。”说完陈邶风便转身离去。 小心继续不断喘着气,见陈邶风离去,他缓缓站起,走到瀑布旁用手往嘴里舀了几口水,接着便洗了把脸,他长舒一口气,二话不说,开始往回奔去。 只是花了不到两刻钟,陈邶风便已回到了住处,他登上山顶远远望去,等待着小心的出现。他内心其实很想教小心武功,但里面的种种艰难他必须要跟小心说明白,让他切实体验到,盲目答应只会害了他。瀑布前的比试是在观察小心是不是练武的这块材料,幸运的是他的出手虽然毫无章法但还是可以看出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最重要的还是要观察他的心性是否坚韧,就算天赋不好,顶多自己多费点心思,但心性这方面却是不好去改的;包括让他独自跑回来,刚才的比试已经达到他的身体极限,在力竭状态下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潜力,意志是否坚定,心性是否坚韧,就算一个时辰他回不来,自己也能根据他所到达的位置判断出他是否尽力,也会假装勉强地答应收他为徒。 一个时辰眼看着就要过去了,陈邶风依旧不见小心的身影,他轻叹口气,正欲动身去寻便看见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往此处缓缓跑来,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小心,不自觉松了口气。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