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一段时间的害怕，但过了片刻，他逐渐感觉好受多了，看着眼前的尸体身上的各个部位都有被人伤害过的痕迹，他甚至有点兴奋，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内脏被挖，要不就是头部被割掉等等，他正在极力地寻找自己父亲的躯体，他担心约瑟夫也死在其中，他当时还喊着船长的名字，可也没有任何人回应……” 来到这里我再也不能窥探出更加多的信息了，我倏然站起来到了王俊智的面前，用力按在了他面前的审讯椅上，弯着腰垂着脑袋眼中燃烧着烘烘烈火：“从前你们是不是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事？当时船上的人都死了？那艘船的名字叫远销号队吧？从前你们都是刘家的人？” 一直都表现得很平淡或者说无所谓的王俊智此刻竟然被我的话弄得有点害怕，他略带愕然地盯了我一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肯定不会告诉他，我是盗梦者能看到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甚至可以聆听尸体说话，如果我这样说，估计早就被人送去神经康复治疗中心然后给人解剖研究了，我只是故意说道：“这些是我们调查出来的。” 当时坐在我背后的赵雪晴挺疑惑的，她也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从王俊智的表现看来，她知道我说对了，不然王俊智是不会露出愕然的神色。 雪晴没有说话，而是等待我继续质问眼前的王俊智，或许他相信了，他有点认命般地跟我说道：“没错，那一次我都以为整船人都死光了，后来我发现父亲和里昂还活着，我是一个人找到了船舱的底部，发现他们当时竟然对着那几口棺材不要命地跪拜着，口中念诵的就是刚才我说的天之水、天之石的咒文，后来我也开始成为了他们的一员，我的手腕上也有个北极星的印记。” 说着王俊智挽起了自己衣袖，露出了那个仿佛很有象征性的，是用铁丝狠狠地在上面撕裂出来的纹身，没错这个印记其实是个纹身，却使用了一种很残忍的刻印方式，想必在刻印的过程中，王俊智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他自豪地盯着手腕上的这个小熊星座印记，我却猛然地扯着他的衣领，满脸怒意地逼迫他说道：“那你听说过郭景承的名字吗？” “郭景承，你是指那位闻名中外的惩罪神探？杀了自己女儿的那位？啊，那个，你也是姓郭的莫非……” “我就是他儿子，我父亲死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个北极星的印记！” “啊，原来是这样，从前我也听闻过此事，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不也是北极星的人吗？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抡起拳头，眼看就要往他头上砸，当时赵雪晴看出了不对劲立马站起来跑到我的背后用力拉着我：“郭敢，你冷静点！即便跟你父亲的案子有关系，你也要保持镇定！” 我没有理会赵雪晴，注意力都集中在王俊智的身上：“你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我不知道，真的，那个时候我还没加入北极星，这件事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我哪里会相信王俊智的话，即便当时看出他的微表情不像撒谎，然而愤怒的我，那一刻理智是什么玩意儿早就抛诸脑后了，要不是赵雪晴拉着我，大概率我已经对王俊智动手了。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我自然是不满意的，手臂再次动了一下，却被赵雪晴卡着，这家伙当时肯定是尽力地控制着我，很多年之后其实我也为今天的做法感觉后悔，要是当时不是赵雪晴，我的职业生涯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你确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此刻已经平复了一点，态度从暴怒转变成耐心，然而王俊智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回答：“肯定啊，你应该也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撒谎对我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 理论上的确如此，逻辑上也无法挑剔，可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王俊智仿佛背后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必须要隐瞒，难道是关于北极星的秘密？亦或是他受到威胁了？亦或是他对约瑟夫的感情等等？ 不管哪种可能，现在要确定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设法确定王俊智加入北极星的准确时间，我没有再继续耗下去，毕竟按照现在王俊智的态度这家伙已经不可能再说出别的结论了，就算我们再问他杜志的位置，他也不会说。 我离开了审讯室的时候赵雪晴让郑雄进来跟她一起继续审，我则是打电话给侦查员让他们帮忙调查王俊智跟约瑟夫的关系，另外是他这些年的行踪：“必须从他小时候开始查到工作还有现在，这一次给我谨慎点，一定不能出现纰漏！” “放心，郭队，我们那一次出现问题了，不查出点线索来我们是不会回来的。”侦查员笃定地说道，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接着去找黄馨，或许她在观察室看到我的情况，再次面对她的时候，她也不敢开玩笑也不敢敷面膜了，一脸严肃地跟我说：“我刚才真担心你会动手把他打了，郭组长，我还是看到你们鲁莽。”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回事，多亏了赵雪晴。”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一切都只能怪北极星，你说啊这个北极星会不会是什么犯罪团伙，势力很大的那种，由约瑟夫带领着的，内部的人都把约瑟夫当成是他们的犯罪指导老师……” “这内部似乎是一个偌大的教育团队，他们给予这些想成为犯罪高手的学生提供了类似神圣洗礼般的馈赠，他们……为了跟犯罪者联盟成为一个整体，不惜付出所有时间、生命甚至自己的家人，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