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通过了阁下的考验吗?”
“呵呵。”赶尸人笑道:“没有什么考验,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程大壮看见另外两具凶尸不见了,看来是被赶尸人处理掉了,便问道:“阁下,小子还不知道您为何要将朱薇炼成凶尸,斗胆一问,她犯了什么罪过呢?”
赶尸人背负双手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朱薇呢,她出身名门,养尊处优,乃是拜剑山庄庄主的掌上明珠。
朱庄主为人豪爽侠义,却有一点不好,溺爱子女,岂不知惯子如杀子。
他疏于管教朱薇,助长了朱薇的骄矜之心。小子,你要明白,人是兽中一类,不加以教化,与禽兽也没有什么分别,把婴儿扔到野外与狼同吃同住,也只会变成野兽。
朱薇过于骄纵,鄙薄贫者,随意折辱打杀仆从。
朱庄主却加以包庇。
风言风语,偶有传出。
你也知道我喜欢行侠仗义,所以我闻风而来了,亲眼看到朱薇向朱庄主承认,自己又失手打杀了一个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的婢女。
朱庄主却再一次地包庇了朱薇。
而对于那个婢女,却说是不小心摔死的,连一份抚恤都没有给她的家人。
念及朱庄主过往的善行义举,我只赏了他两个巴掌。
而朱薇,则是被我抓去炼成僵尸。
这就是前因后果,了解了?”
程大壮看着朱薇静静立在原地,不忍道:“阁下,一命抵一命,您就饶了朱薇,让她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吧。”
赶尸人道:“你没听明白,她说又失手,意思是她打杀了不止一个仆从,那些人在她眼里和牲畜无异,所以在她眼里可以随意打杀。
这是拜剑山庄众所周知的事情。
举头三尺有神明,朱薇身上业力太重,因此流产过数回。
我不杀她,她也早晚会遭到反噬,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
她不配得不到我的尊重,被我炼成僵尸,驱使多日。”
程大壮皱眉道:“阁下!孩子骄纵,难道全是孩子的错吗?您也说了,把孩子扔到野外让狼来养育,它会变成野兽,那么给人来养育,不就是完全看父母的教化吗?
那么朱薇的错就不全是她的错,而是朱庄主的错!”
赶尸人愣了愣:“这……这点我倒是疏忽了。嗯……那你说,如何是好?”
程大壮道:“念在朱庄主为人侠义,庇护一方百姓的份上,就不追究他教子无方的过错了。
而朱薇则是将其赶回拜剑山庄,入土为安!”
赶尸人略一沉吟道:“好,就按你说得做。
不过你小子还真是够胆,居然敢赶尸杀人。”
程大壮一边把长刀绑在背上,一边回应:“诚如阁下所言,斩业非斩人,小子也只是效仿您的做法而已。
还未来得及正式介绍。
小子乃是江北程家村人士,姓程名大壮,父亲是养羊农户,母亲因病走得早,家中贫寒,勉强度日。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何方神圣?”
“后生,名字有什么要紧,现在告诉你,很多年后,你也会忘了。”
“不会的,阁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敢忘?”
赶尸人略显惆怅道:“我叫希生。”
“真是好名字啊。”
程大壮赶忙吹捧。
“是我师尊取的名字,他希望我可以忘却前生,焕然新生。”
“阁下的师尊是?”
“你还不配知道他的来历。”
“是是。”
“不过你可以知道我的来历,你有兴趣吗,我可以告诉你。”
希生背负双手,眼神清澈地看着面前的程大壮。
程大壮道:“小子洗耳恭听。”
希生略一思索,即道:“我出生在江南一个不知名小村庄,我的母亲是一个妓女,我的父亲是一个不知名恩客,这奠定我黑色人生的基调。
我从十岁就开始杀人了。
有耄耋之年的老婆婆,也有总角之年的小孩子,杀得的人会发现,杀人和杀猪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程大壮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希生见其脸色,旋即笑道:“有些东西我憋在心里也难受,你也不用怕,我若要害你,又何必救你?
难得有缘,你就听我把故事讲完吧。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杀了很多人了,恶名在外。
我和我最亲密的拜把子兄弟,上了一个叫做黑龙山的山寨,当上了二把手,并在三个月内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加上兄弟助力,联合三把手做掉了年迈昏聩的大当家,当上了山大王。
我提拔好兄弟做了二当家,带着土匪们打家劫舍,犹记得曾杀过一个怀胎十月的农妇,我使刀将她腹中的孩子挑出来,只为证明自己的猜想那是一个男婴,见我猜对,土匪们哈哈大笑,我也露出蛮横畅快的笑容。
当时,我并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就像鬣狗从羚羊腹中剖食胎儿,它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程大壮咽了口口水,额头滑下一颗豆大的汗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