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王妃又气又急,连忙问司徒燕,“那若澜如今怎么样了?” 司徒燕立马道:“母妃放心,新医女的医术高明,若澜已经无碍了。” 然而,王妃闻言却没有真的放心,“既然如此,我明日去看看她吧。” “母妃……” “你不用说了。”王妃打断司徒燕的话,“燕儿,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忧,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我只有亲眼看到若澜平安无事,我才能彻底安心下来。” 闻言,司徒燕皱眉,却也没有再劝阻。 第二日,若澜恢复意识时,便看见守在床边的司徒燕。 她当即黑了脸。 如果是别人守了她一夜,她会感动不已,但如果那个人是害她躺在床上的罪魁祸首,她只觉得对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姑娘,你醒了!”樱桃早起打水,本来是想给若澜擦擦脸,却没想到捧着水盆靠近就看见她睁开了眼,不由惊喜叫道。 听到动静,司徒燕立马清醒过来。 “……若澜,你醒了啊。”看着面无表情的若澜,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澜扯了扯嘴角,“是啊,奴婢也算是福大命大了,这样都没被摔死!不过世子下次别守在这儿了,毕竟奴婢人微命贱,怎能让世子操心呢?” 听出她话语中的自嘲,司徒燕心底像是被人塞了一块海绵,吸满了复杂的情绪,却无法宣泄。 “你想要什么?” “什么?” 司徒燕又问了一次,“你想要什么?作为弥补,我可答应你一个要求。” 若澜扯嘴一笑,“事到如今,世子连一句道歉都吝于说出口吗?还是说,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者都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 似乎是想到了还有一个可能性,她面上的自嘲更凉了,“亦或者说,你们根本不屑道歉,因为我们都是身份卑微的下人,根本不配你们说一句‘对不起’!?” 听她咄咄逼人的言辞,司徒燕无言以对,见她尖锐嘲讽的眼神,司徒燕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竟然当头承认下来,“是又如何?!” “既然你要将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讲,那本世子又何必给你留情面?若澜,你前前后后遭遇几次祸事,难道都不足以提醒你自己什么叫做尊卑有别,什么叫做主仆之分吗!?”司徒燕高声呵斥道。 尊卑有别。 主仆之分。 八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击着若澜的自尊心。 她以为哪怕在古代也能够将心比心,却没想到努力至今,在别人眼里,她仍然是一个卑微的奴仆! “司徒燕,你住口!” 正当若澜渐渐心凉时,门外突然传来了王妃的怒喝。 扭头看去,只见宋嬷嬷扶着王妃大步跨进门来。 王妃一进门就走到司徒燕面前,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 这一记响亮又果断的巴掌,把其他人都给看懵了。 府中上下都知道王妃是个温婉善良的性子,没想到她竟会突然出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她最疼爱的儿子。 司徒燕愣了一下,也有些不可思议,“……母妃?” “司徒燕,你口出狂言,一番言辞令我太过失望了!”王妃面露失望,眼神却坚定不移,“罚你去向阳堂跪一夜思过反省!若一夜过后,你还没想明白,那就继续跪!跪到你想明白为止!” 司徒燕闻言,沉默。 见他没反应,王妃怒意更甚,拔高声音怒喝,“司徒燕,你听清楚了吗!?” 司徒燕:“……儿子听清楚了。” 说完,他转头看了若澜一眼,眼神复杂,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房间。 王妃走到若澜床边坐下,一手拉起她的手,哽咽着说,“若澜,此事归根究底,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 “王妃,你不必如此,保护你是我心之所愿,与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没有任何关系。”面对王妃,若澜没法像是对待司徒燕一般冷言冷语。 大约一部分原因是她长得与抚养自己长大的院长妈妈相似,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若澜自己也感受到了王妃的真心相待。 “燕儿他只是……” “王妃,我身子并无大碍,您无需担忧。”王妃的话刚开了一个头,若澜就打断了她的话,对宋嬷嬷道,“奴婢这房间血气重,孕妇不宜久留,宋嬷嬷,你还是快些扶王妃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