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面色不虞地看着若澜,并没有说话。 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拧着眉,脸上露出若有所思。 若澜倒也不着急催促,只是笑盈盈地等着。 两人各自无声,其实还是暗中交锋着。 “你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下毒,那大可以直接把我毒倒,拿回蛊王。” 族长思考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只给我下不致命的毒,还要跟我做约定?” “因为我之前答应过陶公子,如果我和前辈有所冲突,会对前辈手下留情。” 族长愣了一下,冷哼了一声:“陶金那小子,亏得还记得我这个爹。” 说完这话的时候,族长眼底原本还隐隐萦绕的杀意,倒是散了去。 只是他依旧板着脸:“一事归一事,蛊王之事非同小可,有史以来从未有蛊王流落在外,我也并非真的针对丫头你,而是按照我们的族规行事。” “我自然是明白的。” 若澜从善如流地说道:“不过这俗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这千百年来,有多少的规矩还不是人定的?规矩既然能定,自然也是能改的。前辈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呢?” 族长看向若澜的目光里倒是多了几分赞赏:“想不到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倒是能言善辩的很。也罢!想来你能得到蛊王,大概也是和我苗疆有缘,我酒答应和你做这个约定。” 虽然若澜表现出来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并没有多少的把握。 现在一听族长还真的答应了,若澜也是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想过,如果对方不答应,她就再下点猛药直接把人药倒后上手抢算了! “那就多谢前辈赏面了。”她道。 族长哼了一声,将那装着蛊王的小瓮取了出来打开。 没有了那古怪的声乐,那原本被封控在小翁里的蛊王一飞出来,毫不犹豫地直接朝若澜这边飞来,可以说是半个眼神都没给族长。 若澜一看,心里都有些替族长觉得尴尬。 但显然,有一种尴尬就是别人觉得尴尬,自己并不觉得。 族长似乎早就料到蛊王会无视他,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他看着蛊王自发自地停在若澜展开的掌心上,很快从之前裂开的那条小缝钻了回去,不由淡淡说道:“既然蛊王选择了你这丫头,我也不得不承认,你便是我苗疆如今的圣女。” 若澜眼里有了愕然。 她倒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简单,族长就承认她了? “你这丫头也别高兴的太早。”族长一眼看穿若澜的心思,冷哼着说道:“我们苗疆的圣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你还是一个外族人。以后……” 若澜正好奇“以后”后面的内容,可偏偏族长是个懂卡点的! 下一刻,对方就十八度大转弯地换了话题:“现在,解药呢?” 离谱!太离谱了! 若澜的好奇心被吊的老高,可也只能暂时忍下。 她轻咳了一声,强迫自己压下好奇心,将解药的瓷瓶从袖兜里取出来:“这是我研制的,他们中的几种毒都可以解。” 族长上前一步取了解药,自己倒出来一颗服下,又给手下喂了一颗。 “我今日与人有约,改日还请前辈前来胡府,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前辈!”若澜见他们的人渐渐醒来,决定先行一步。 虽然族长表示和解,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族长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若澜转身离开。 “姑娘!” 大约走了快一炷香时间,密林外传来樱桃的呼唤。 看见若澜的身影后,樱桃顿时松了一口气,“奴婢醒来就发现姑娘不见了,吓得赶紧到处找。没想到看见好几个昏倒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没事。”若澜拉着樱桃快步从密林出去:“咱们得赶紧去京郊赛马场了。” 和族长这一通周旋后,现在早就过了和司徒燕约好的时辰了。 司徒燕肯定等着急了。 “对对对!”樱桃被拉着走了几步,但很快反应过来,犯了难:“不对呀姑娘,这车夫不是跑了么?咱们还怎么去赛马场?” “就让阿泰送你去吧。”忽然,身后传来了族长的声音,“你的车夫被我们毒倒扔到草丛里去了,已经吃了解药,但醒来要等大半日。你有急事便让阿泰送你去吧。”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