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 皇宫,议事殿。 风雍帝正以大笔写完一张圣旨,内容是册封二皇子为太子。 写完后,他又从头到尾地顺了一遍,露出满意的笑。 “看来皇上已经有了决断。”李元德在一旁看着,笑盈盈道,“这有了太子啊,您身上的重担也就轻了许多呀!” 风雍帝哈哈一笑,“如今一身轻松啊,看来,朕早就应该立太子了!” 李元德连声恭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叩叩叩!叩叩——!”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特有的敲门方式引起了风雍帝的注意,他表情凝重,低声喝道:“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皇上!”黑影一身黑衣,双手呈上手中的密报,“这是指挥使暗中调查到的密报,让臣立马送进宫来。” 风雍帝拿起密报,展开一看。 越看,他的表情越是铁青,到最后,他将密报点燃扔进火盆里。 看着密报一点一点被烧干净,他转身操起圣旨就想撕碎,但圣旨是布帛,撕是撕不开的。 他便大喊一声,“来人!” 门外,立马冲进来一个侍卫。 风雍帝冲过去一把拔出侍卫别在腰上的刀,然后将圣旨扔给他,喝令:“拿着!” 侍卫懵逼,但还是听令拿好了圣旨。 风雍帝举起刀,一把将圣旨给砍成了两截。 他冲着李元德大吼,“烧掉!烧掉!都给朕烧掉!!” 李元德连忙去捡被砍成两截的圣旨,然后扔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李元德,派人去把产婆接进宫。” 盯着圣旨被烧个干净后,风雍帝沉着脸下令,“不能被任何人知晓。” “是!” 李元德点头应下。 一个时辰后,李元德带着一个惴惴不安的老妇人偷偷进宫了。 把人带进议事殿后,又过了一炷香后,人就成了御花园的又一具花肥。 翌日。 司徒燕在早朝过后,便被风雍帝留下了。 “臣见过皇上。” “快快请起!”风雍帝亲自上前扶起了司徒燕。 司徒燕立马道,“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司徒燕啊……”风雍帝不由叹了一口气,“如今云之言势大,朕就算想立老二为太子,也总是心存忌惮,如今啊,朕也只能依仗你了!” 司徒燕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他道,“臣誓死护卫皇上!” 风雍帝见他神情坚毅,心中一动,深叹一声,“这些年是朕错了!如果不是朕信错了云之言,厉王也不会……” 说到后面,他像是察觉到自己失言一般,尴尬地住了嘴。 司徒燕却猛然抬起头,看向风雍帝,“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父王的死是因为云之言?” 风雍帝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司徒燕立马大叫,“皇上!您给臣说一下吧!弑父之仇不共戴天,臣不能当什么话都没有听见过啊!” 风雍帝摆了摆手,“李元德,你送司徒爱卿出宫吧。” “皇上!皇上!” 司徒燕着急地上前拦风雍帝,却被李元德一把抓住了手,“司徒大人,请跟奴婢出去吧。” 司徒燕挣扎,和李元德动起手来。 但来回几招,竟然被李元德给制住了。 司徒燕惊诧挑眉。 李元德压低声音对他说,“司徒大人,这件事奴婢等会儿就和您说,可好?” 司徒燕抿唇,只好答应。 两人离开议事殿后,李元德便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司徒燕。 明明是叶贺彬与风雍帝合谋害死厉王的事,却硬是扣到了云之言的头上,说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叶、云两人的算计。 等风雍帝知道此事也是事后了。 司徒燕听后,沉默着离开了皇宫。 风雍帝派人跟着司徒燕,看着他一路都阴沉着脸回厉王府,才回宫复命。 李元德听了,不由问:“皇上,您说司徒大人这是相信了吗?” 风雍帝哼笑一声,“不一定。” 李元德欲言又止,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司徒燕一回府就想去青松院找若澜,却被梁子申告知,“世子妃正在待客。” “待客?”司徒燕挑眉,“谁?” 梁子申道:“宋少夫人和胡姑娘。” 司徒燕皱眉。 梁子申问,“世子,要不然我去青松院问问?” 司徒燕瞥了他一眼,“你想问什么?问客人什么时候走?” 梁子申沉默。 “你是想去青松院帮我打探消息,还是想去见樱桃?”司徒燕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梁子申脸上一红。 “行了。”司徒燕也懒得理会他心里怎么想,只是吩咐道,“等客人走后,派人去书房告知我。” 梁子申:“是。” 与此同时,青松院中。 “若澜,你帮帮我!” “我想和宋铭嵘和离!” 许妙音眼含苦泪,“若我是一个人,离了便离了,但我舍不得儿子啊……若澜,你帮我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我带着儿子和离啊?” 若澜觉得头疼。 在现代,夫妻离婚争抚养权都是一大难题,更何况是在古代,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许妙音生下的是一个男婴。 那是宋家的嫡长孙! 宋家怎么可能放弃对嫡长孙的抚养权? “若澜,你有办法的,是吗?”许妙音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她。 若澜叹了一口气,“其中有多艰难,妙音,你自己也是能够想明白的,不是吗?” 许妙音咬住唇,垂眸落泪。 她没有再开口,但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刚才的请求有多么强人所难。 若澜深叹一口气,问许妙音,“你此前不是一直都忍着吗?如今你生了儿子,在宋家也彻底站稳脚了,又何必去搭理他?” “我本是不想再理会他,但是他竟然纵容下人欺负我儿!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我儿恐怕早死了!”提起这件事,许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