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之带着白药躲在富贵园外的一棵桐花树后,正瞧见李翠萍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宋青云的碗中,李二狗正想冲进去,被守在门外的家丁拦住,发生争吵。 宋青云面露愠色,将筷子一摔:“府里还有没有规矩哩,你平时怎么管家的。” 李翠萍娇媚讨好道:“老爷别生气,德盛,怎么回事?” 管家德盛闻言从门外疾步跑进屋来,进屋第一时间先与李翠萍对视一眼,随后才向宋青云拱手弯腰行礼:“老爷,是李嬷嬷的孙子吃醉了酒。” 李翠萍心中一喜,赶忙放下筷子,想到宋青云在旁边,强忍着笑意问道:“我听见他在喊着老爷做主?” 德盛垂着脑袋道:“正是。” 不等宋青云说话,李翠萍自作主张道:“老爷,不如就听听李二狗的话。” 李翠萍本想私下把李二狗和宋念之的事给解决了,结果李二狗这个不懂事的居然闹到宋青云面前来,不过也好,事情闹大了宋念之再无翻身的可能,只要使点手段将知晓实情的人都堵上,对晚言的婚事并无影响。 李二狗进来便磕了个响头,就连离得很远的宋念之都听得一清二楚,听得她觉得自己额头都痛,手不自觉摸向额头。 屋里的声音很小,宋念之立着耳朵听一点都没听见,只看到李翠萍的脸上写满震惊难以置信,宋青云被气得脖子发红。 白药嗑着宋念之递给她的瓜子,有点心虚劝道:“小姐,咱们回去吧,要是被发现了你会被打板子的。” 宋念之毫不在意道:“没事,打不死人的,你看我从小到大挨了多少板子,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白药有些心疼,也没兴致磕瓜子,眼见又要哭出来:“小姐……” 宋念之着急:“药啊,你别哭啊,小姐最怕人哭了。” 声音有点大,将屋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宋青云见到宋念之,怒不可遏顺手抄起手旁的茶杯砸到地上:“你躲在树后做什么?” 宋念之没被吓到,探出身子笑嘻嘻道:“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混账,你给我过来。” 宋念之步子迈得很大,宋青云横竖看不顺眼,挑刺道:“走路也不成样子,不知道规矩在哪里去了!” 宋念之伸出手指向自己的鼻子:“爹是在说我?” 宋青云一掌拍向桌子,桌子上的碗碟腾空而起,无不述说着他此刻的愤怒:“不然呢?” 宋念之自嘲一笑:“规矩?一个野人谈什么规矩!” 明明他还活着,宋念之居然说自己是野人,不就是咒他去死嘛,宋青云长身而起,直接一巴掌扇到宋念之脸上。 速度很快,力气很大,就连枕边人李翠萍都被吓懵了。 宋念之的脸歪向一旁,她突然就笑了,开始是盈盈浅笑,随后声音逐渐加大,笑到后面直接仰天长笑。 白药被吓坏了,扯扯宋念之衣袖想让她恢复理智,宋念之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一切都是徒劳。 宋青云听见这笑声心底发麻,指着宋念之的鼻子道:“你疯了!” 宋念之止住笑声,双目赤红幽幽望向宋青云:“我疯了?是,我是疯了,我是被我的亲生父亲给逼疯的。” 前世,她只以为因为自己出生之时母亲难产,所以父亲对自己有怨言,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宋青云根本就没把她当作过是自己的孩子,甚至多次想她死。 宋青云被那双仿若来自地狱罗刹的眼神吓得后背不由窜起一股凉意:“胡言乱语,来人,把大小姐关进柴房。” 宋念之打开想架她的家丁的手,冷冷道:“我知道路。”一个月,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她都在柴房里度过,可以说柴房就是她的家,听雨轩更像个临时住所。 走出两步,宋念之顿住:“宋青云,我出红疹了,是你叫我进来的,你自求多福吧。”人群一听自动离她三米远。 说完她便大步流星,宋青云并没有在意她直呼他的名字,注意力全落在她说的红疹上,有点害怕将人叫住:“你说你出红疹了?” 李翠萍一门心思都在陷害宋念之上,将出红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此时提起,她被吓得躲在宋青云身后,仿佛这样能安全几分,惹得宋青云十分不满。 宋念之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语气亢奋道:“我还去柴房吗?” 宋青云被吓得六魂七魄都不见了,失态道:“滚回你的听雨轩,好端端出来害人,来人呐,去把府医叫进来。” 李二狗双目射出凶光,指着李翠萍道:“你居然真的想害死我。” 李翠萍有些心虚:“你不要胡说。” 宋青云狐疑地看了李翠萍一眼,但是对红疹恐惧很快扰乱他的理智。 见李二狗和李翠萍对质,宋念之深深看了一眼李翠萍,用唇语道:“活该!” 只有李翠萍看见,她被气得跳脚:“你这个贱人!”她想上前打宋念之,但是又害怕红疹,只得作罢,气得牙痒痒。 “女儿告退。”宋念之得体行礼,临行前对着里翠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白药赶紧跟上,见四周没人,才敢小声问道:“小姐,咱们的红疹是假的,若是被人撞破。” 宋念之不以为然:“你放心,没人敢进来的。” 她有这个自信,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死,包括她的亲生父亲,但是她才不会让他们如愿,她要活得好好的,还要让他们活在地狱中。 本来她想徐徐图之,没想到李翠萍按捺不住出此下策,她当然要反击。 只是前世并没有李二狗这件事的发生,不过李二狗她却很熟悉,白药的死就有他一份,李二狗是宋晚言的人,现在李二狗和李翠萍互相攀咬,以后应该没机会加害白药了。 宋念之和白药回到听雨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