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得令高举着棒子就朝宋念之打过来,宋念之哪里还是之前那个等着挨打的傻子,人一过来她便跑,家丁跟在身后追,边追边拿棒子往下砸。 宋念之往宋晚言身后躲,家丁打哪边她便往相反的方向躲,结果棒子没把她打着,倒是有几次误伤到宋晚言。 宋晚言被打痛直叫唤,失声尖叫:“停下!” 家丁赶紧住手,跪下地上求饶,但是宋晚言在他们心中素来是个善解人意的,毕竟他们只是误伤,想来小姐并不会在意的。 宋晚言撩开衣袖,肤若凝脂的藕臂上赫然是几道红得发青的伤痕,她怒不可遏直接失态,抄起地上的棒子就往家丁身上打:“不长眼的东西,打死你。” 她下手很重,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打,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看着都让人感到害怕,银盏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被宋念之注意到。 银盏一点没有吃惊的感觉,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想来宋晚言在人前温柔端庄的面具,没有几个人知道,宋念之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赶紧劝道:“妹妹呀,你怎么能把人往死里打呀,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你这简直就没把他们当人呐。” 本自己理亏,但被打心里还是有几分委屈,被宋念之的话一勾,委屈感更甚,明明打人也不是他们的事,不过是见二小姐温柔可亲想挣表现罢了,而且他们虽然打到宋晚言了,但是发觉自己打错人的时候他们也收力了,何苦打他们这么重。 宋晚言用浑身的力气打人,身体的幅度很大晃得头上的珠钗都要掉落下来,她气喘吁吁道:“让你们长长记性,下次记得长眼睛。” 家丁被宋晚言吓得不停,连连点头,相视一看皆从对方脸上看出对宋晚言的不满。 宋晚言将散落的珠钗插回头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挤出一个自以为善意的笑容:“对不起,刚才我被气坏了,父亲把姐姐关在院子里,结果姐姐身上出红疹依然跑出去,简直就是对大家的不负责,你们不要归罪。” 家丁哪里敢怪罪,到底宋晚言是主子,他们是下人,见宋晚言失态确实情有可原,往宋念之这一看,眼底的鄙夷夹杂着害怕之意流露而出, 宋念之觉得好笑:“妹妹的嘴可真是会说,就算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我不过是被蚊子咬了,这几天过去红痘就消下去了。” 家丁一看,昨日宋念之脸上的痘痘还清晰可见,今天就一点都看不出痕迹,确实不似红疹,心里的恐惧也就少了几分。 宋晚言也注意到宋念之脸上的皮肤确实干净,一点都看不出来长痘的样子,她昨日没睡好头发下长了颗痘痘,虽然她让银盏梳头发把痘痘挡住,但是墨天齐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落划过她的痘痘,让她觉得很是窘迫。 她将棒子丢在一旁,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你又用什么药了?” 宋念之见她十分好奇的样子,支支吾吾道:“没什么,自己就好了。” 说完她想转身离去,宋晚言哪里肯干,挡住她的去路:“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偷跑出府的事情告诉给爹。” 宋念之鄙夷一扯嘴角,别说找宋青云告状,就算是宋青云当场抓住她也无所谓,上次的那一巴掌将他们两的父女情分全部打断。 “你真的想知道?” 见宋晚言一脸期待的模样,宋晚言故意卖了个关子,小声道:“你还记得上次的药吧。” 宋晚言点头,宋念之接着道;“还是高人的药,这次是治痘痘的,不过这钱你拿得出来吗?” “多少?” 宋念之伸出五根手指张开,宋晚言大吃一惊:“五千两!” “正是。” 宋晚言被这天文数字吓得瞠目结舌,虽说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但是她手上的钱有限,上次都是抵了两件自己最喜欢的首饰才能凑齐,五千两她根本就凑不齐。 宋念之见宋晚言咬着下唇,眉毛皱在一起十分为难的样子,献出一计:“八月十五就是宫宴,我从来没有进过宫,要是可以一同前去……” 宋晚言眼珠子左右转着思考,中秋宴上乾帝会邀请三品以上的臣子携家人入宫赴宴,多一两个人其实问题不大,但是那天墨天齐也会去,她不想让两个人碰面,今天墨天齐又提了两句宋念之让她嫉妒得鲜些发狂。 见宋晚言犹豫不决的样子,宋念之转过身打着哈欠,准备离去:“既然妹妹不肯,那便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估计今晚又得跪一晚上祠堂。” “别急姐姐,我想想办法。”只要当天不让两个人碰面就好了,“你从未进过宫,到时候记得不要乱跑。” 几人来到听雨轩,宋晚言看着面前被封的听雨轩十分为难:“这要怎么进去?” 宋念之带着宋晚言在后院,指着一个狗洞道:“就从这里钻进去。” 看着杂草丛生长满青苔的狗洞,宋晚言十分抗拒,她身上的面料是上好的精锻,价值不菲,她才不愿意让它沾上泥污。 宋念之显然不想让她如愿,催促道:“还要不要治痘的药了?” 宋晚言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闭着眼咬着牙双足并用往里钻,狗洞不大,宋晚言的腰被卡住,进退不得。 宋念之在身后装模作样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宋晚言被卡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声如蚊吟痛苦喘气道:“我被卡住了。” “什么,我听不清。” 宋晚言又气又难受,只能大着声音道:“我被卡住了。” 哪只宋念之还是听不见,这对话反复几次宋念之总算听清了,嚷嚷着就要帮忙。 宋晚言正想问怎么帮忙的时候,屁股给了她答案,她被宋念之一脚踹了进去,嘴吃了一嘴泥,头上插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