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还能有假,那京兆府尹昨夜亲自来拿人,急得老爷一宿没睡。” “谁再乱嚼舌根子,全部都拔掉好了。”李翠萍身边的兰嬷嬷跟着李翠萍熬了一夜没睡,熬得眼睛都是红血丝,去拿早膳的时候听见有人嚼舌根,本就焦心一夜此刻更是气恼。 但是悠悠众口哪能轻易被堵住,她一走大家又讨论起来:“你瞧见没,兰嬷嬷那憔悴样,怕是一宿没睡。” “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几人磕着瓜子聊得火热。 白药去领早膳的时候,听见了这些流言,脚不沾地就跑回听雨轩,还没进门就大喇喇喊道:“小姐,小姐。” “何时这么惊慌?”宋念之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睡眼惺忪。 白药将自己所听所见都说与宋念之听,说完她看着宋念之的反应,宋念之却像早就知道一样没有一丝惊奇,奇怪道:“小姐,你都不觉得诧异吗?” “哇!你说的是真的吗?”宋念之故作夸张道。 白药无语,泄了一口气:“小姐,你演技不好。不过以后就没人找你的麻烦了。” 宋念之拿汤匙慢悠悠舀着清可照人的稀粥,分成两碗才道:“李二狗已死,死无对证,宋晚言铁定会没事的。” 白药遗憾道:“那我还得假意投诚,继续与她亲近了。” 宋念之摇头:“经此一事,她会低调一段时间的,暂时估计也顾不上你。” 白药高兴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远离坏人了。” 宋念之端给白药一碗粥:“这几日真的辛苦你了。” 这相当于是个实习,若是以后她遭遇不测,白药也得学会自保,不会再像之前一般傻乎乎被人骗。 那日门外有人偷听,她便心生一计,和白药商量演了一出两个人吵架决裂的戏码,果然引得宋万言上钩。 墨云儋手上把玩着精致的杯展,眉头紧锁。 飞台好奇道:“王爷,不就是根千年人参嘛,只要你露出真容自曝身份,那宋小姐一定会给你的,实在不行,你出卖色相也成,哎哟!” 话还没说完,墨云儋一手指弹在飞台的脑袋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见墨云儋黑得能滴出墨来的脸色,赶紧将嘴闭得死死的。 完了完了,他的月俸又要不保了。 墨云儋却长身而起,直奔宋府而去,当然,没走正门。 宋念之正在和白药拿着一个萝卜雕花,猛然见到两个黑影落在眼前,吓了一大跳。 白药失声尖叫:“护驾!有刺客!唔……” 飞台将白药的话全部捂进肚子里:“你这丫头戏文看多了吧,只要你别叫我就松开你。” 白药双眸大铮看了墨云儋和飞台一眼,连连点头,飞台这才悠悠将手松开。 谁知才一松开,白药拉着飞台的手就一口咬上去,他痛得下意识就一掌劈向白药的脑门心,随即反应过来这丫头手无寸铁,内力逆转生生将自己憋出内伤,一个大男人真是憋屈,打若是男人他直接一掌就劈上去了,这丫头牙口真好,飞台流着泪想着。 宋念之知晓墨云儋并无恶意,忙道:“好了白药,快松嘴。” 白药听话地将嘴松开,一双眼睛就这么瞪得飞台,充满戒备。 宋念之眼皮扫过墨云儋,语气冷淡道:“你来做什么?” 飞台惊呆了,何时有人用这种态度和他的九王爷说话啊,怕是嫌命长吧。 令飞台意想不到的是,墨云儋一点都没生气,只是语气冰冷道:“里面再说。” 一张不大的梨花木,凳子小得可怜,墨云儋的大半个屁股露在外面,就像大人坐着小孩的凳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墨云儋神色严肃道:“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千年人参我想出钱买下。” 还未等墨云儋提出条件,宋念之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墨云儋还想商量,宋念之直接送客,今天就算你给千金万金,就算是一座城池我都不卖。 如此狂妄之语,墨云儋对宋念之的态度感到意外,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飞台注意力全在虎视眈眈望着墨云儋的白药身上,见到墨云儋出来,赶紧跟上。 白药冲进来:“小姐,他没为难你吧?” 宋念之摇摇头,却心思沉重,这千年人参是个烫手山芋,若一天不送到外公手上,她便一天不得安宁。 前世乾帝似乎身体也出了问题,墨云儋此刻来买参,怕就是为了这事,若是她手上有千年人参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 墨云儋坐在书房之中,桌上四角香炉燃起寥寥青烟,房间里是沉静的檀香味道,他敛下的双眸隐在窗棂投下的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怎么回事?难道她买千年人参并不是为了接近乾帝?或者只是欲擒故纵的戏码,他第一次觉得人心难以琢磨。 等到夜深,宋念之和白药换好小厮的衣服,白药已经有了走夜路的经验,并没有之前那么胆小,甚至还在前面带路。 只是走到鬼市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一脸淡定的宋念之,不禁感慨小姐的心理素质真强大,自己可不能再这么胆小下去了。 宋念之看着一袭红衣的萧嫣,语气诚恳道:“萧姑娘,我家里有病人,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出山?” 萧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哪里也不想去。” 宋念之惋惜道:“可惜呐,看来这毒无人可解了。” 萧嫣双眼一亮:“解毒?” “正是,中的是奇毒,晚上的时候热得只想脱衣服,大中午的时候冷得烧上木炭都不管用。” 萧嫣来了兴趣:“我从未见过这种怪病,病人在哪?” “在凉城,路途很远,病人身体不行远走,只能麻烦你去了。” “无妨,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