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药嘟着嘴回到听雨轩,宋念之打着哈欠问道:“咋了?” 白药冷哼一声:“还不是夫人,今天一早就把厨娘们叫去做午膳,听说是要请小世子,结果府里根本就没准备我们的吃食。” “那我们正好上街去。” 宋念之带着白药和荷花去下馆子,馆子里不仅有美食,还有说书先生,此刻正在讲寒山寺的故事。 话说寒山寺本是佛门清修之地,却对暗藏祸心的妖道给看上,四处招摇撞骗敛财,骗了不少达官贵人的银子。 宋念之冷哼一声,何止呢,那妖道还骗李翠萍自己有凤凰命格,因为要找自己借运所以不能将自己害死没,也不知道是救了自己的命还是害了自己的命。 说也奇怪,那李翠萍被骗这么多钱竟是一点不恼,不吵不闹,就和没事人一般。 那妖道似乎是小世子的手下,莫非这事与小世子有关? 想来此刻小世子正被李翠萍两母女坑骗,想想宋念之的嘴角都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宋念之心情大好一双眼睛四处望着,突然她脸上的表情凝滞,笑容再也挂不住。 小世子正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旁边还跟着那妖道,小世子嗑瓜子听说书侃侃而谈,讲到兴起之处他还鼓掌大声叫好。 正好小世子扭头看过来,一瞬间四目相对,宋念之再也不能装看不见。 小世子对着宋念之招手,宋念之警惕看着妖道,妖道却对着宋念之拱手行礼。 宋念之怀着好奇坐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本欲求娶你,结果你将我推给别人,我心情不好,自然得找找乐子。” 小世子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我真是有缘,竟然能在此处遇见。” 宋念之不禁扯扯嘴角,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是厉害,宋念之眼睛不经意往外一瞥,正好看到墨云儋的身影,她冲下面大喊:“九爷,这。” 墨云儋听见声音,看见宋念之,注意到小世子,明显一愣,随后也热情回应,跟着就上楼。 宋念之一脸得意看着小世子,她觉得他一定没安好心,在墨云儋眼皮子底下他总不能对她做什么吧。 墨云儋上楼,直接就靠近宋念之这坐下,一双眼睛透着寒意看着小世子,话却是对着宋念之说的:“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宋念之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答话,小世子却抢先开口:“九爷不是一向不喜与人打交道,不如先回去。” “我现在想了。”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宋念之看到空气中有股闪电,从两个人眼中射出,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时间,静默无语,宋念之有些无聊,竖起耳朵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我朝的开国高祖,与镇南王那是异姓兄弟,两个人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结下生死之盟。 后高祖赐镇南王封号,镇南王也一直守着南方,只是在十五年前,镇南王与皇商慕家勾结,昧下无数金银财宝,陛下仁慈,只收回皇商特权,只是慕家自知理亏,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全部充盈国库,镇南王则被禁足岭南。” “一派胡言乱语!”宋念之忍不住出声,却发现还有一个声音。 宋念之抬头一看,小世子右手紧紧握成拳头,脸上的愤怒与她如出一辙。 皇商慕家,就是宋念之的外公,外公才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三人分道扬镳,各怀心事,宋念之也没有兴致继续闲逛,准备打道回府。 街上的人很多,宋念之与白药和荷花被人群冲散,她本想等人流过去再寻人,结果在拐角的地方头上被套一个麻袋,随后她脑袋发晕,便什么都不知道。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捆得结结实实,嘴巴里还塞着一块布,她试着解开绳子,却是徒劳。 有人推门而入,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醒了就装了。” 宋念之睁开眼,正是站在小世子旁的妖道,他左手摸着山羊胡子,右手转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眼睛森然:“你不会白死的,你将是大功臣。” “为什么杀我?”除了上次在寒山寺的见面,宋念之实在是记不得什么时候与他见面,自己更不可能得罪他。 妖道桀桀笑道:“那就让你死个痛快吧,你命格于镇南王有利,留你十几年已经是恩赐。” 宋念之眉头皱起:“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镇南王。” 荷花见不到自己,想必此刻正在寻找自己,能拖一刻是一刻:“我不认识什么镇南王,我为何对他有利呀?” “你乃凤凰命格,只要杀掉你,将你魂魄镇压,定能保镇南王百年无虞。” “杀了我,我变成厉鬼说不定会找镇南王报仇,这样不是反而害他吗?” 宋念之绞尽脑汁,尽量拖延,妖道却不再废话,眼露凶光举起匕首就朝宋念之袭来。 电光石火间,一道亮光从窗外射进来,正好打在妖道的右手腕,匕首应声掉地,妖道满脸愤怒扭头看去:“是谁?” 小世子从窗外走进来,妖道明显惊讶,甚至还有怒其不争的愤怒:“小世子。” “我说过,不可如此行事,你若执意,我便留不得你。” 妖道还想再劝:“可是世子,王爷等不起呀。” 小世子厉声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妖道只得退出,小世子脚踏前一步,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小世子回身迎接,来人正是墨云儋,两个人扭打在一团,不分伯仲。 也不知道两个人打了多久,门上窗户上,就连门外的树上都是剑痕,白药哭哭啼啼走进来:“小姐。” 宋念之奇怪:“你们怎么来了?” 白药涨红着脸没说话,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