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内力劈来,槐树根纷纷滚落在地,宋念之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呼吸,张大口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 慕伶俐感激看了墨云儋一眼,踏上祭台给捆成粽子的宋念之松绑。 大雨骤停,天空一下明朗,乌云早已消失不见,一轮金黄色的玉盘挂在天空,照耀着大地,将一切都洒上圣洁的光辉 三皇子墨天湛正在紧急救火之时,突然察觉有异,忙派人来宫中询问,结果被告知皇城闭门,他赶紧分出一波人杀入入皇宫。 此事的风险极大,若是皇宫内并无事,墨天湛很可能会被人抓住此事不放,光是意图谋反这一项都够抄家的了,现在看来玩世不恭的样子下,他还算有勇有谋。 墨天湛走到墨云儋身边行礼:“九叔。” 墨云儋黑沉着脸,声音透露着威严:“怎么到这么晚?” 墨天湛心虚没敢说话,眼神躲闪四处张望,正好瞧见在地上昏迷的乾帝,他奔走过去,抱着乾帝一脸紧张:“父皇,父皇。” 福公公眼睛哭肿成一个核桃,看起来就像只悲伤的青蛙,他肩膀耷下来,语气有气无力:“陛下突然晕倒,一直没能找太医。” 墨云儋淡淡道:“皇兄无事。” 宋念之诧异墨云儋为何会这么说,那个妖娆的舞女走到乾帝身边,摇了几下身上的铃铛,乾帝悠悠转醒,福公公惊喜道:“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京卫军将剩下的黑衣人尽数控制住,那妖道当然没放过,脸上被架着十几柄刀,他们一脸绝望根本就没抵抗,捕捉十分顺利。 墨天齐和墨天湛赶紧凑上去,围着乾帝欣喜等着乾帝的醒来,只是墨天嵩依然昏迷不醒。 乾帝缓缓起身,脸颊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一点没有刚才病殃殃的样子,他声如洪钟道:“皇弟,这地上挺凉。” 他边说着,视线移到墨天嵩身上,脸色骤变:“嵩儿!” 大叫一声,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宋念之看得真切,血沫子真不少,受到的打击不少。 墨云儋双眸一拧,毫不迟疑下令:“太医,先看陛下。” “是。”一群太医急冲冲跑来,速度很快,刚才应该就躲在暗处。 反叛者悉数伏法,人们脸上个个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笑着抱在一起跳着,笑着笑着甚至还哭出声。 宋念之淡淡站在墨云儋面前,面露疑惑,墨云儋无故将她打入暗牢,看样子是在保护她,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会遭此一劫? 善后工作有序进行,宋晚言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头发丝乱成鸟窝,赤足走到宋念之跟前,新做的蔻丹指着宋念之的鼻子:“你!你天生就是为我的垫脚石,还不快跪在地上任我踩?” 宋念之低头一看,宋晚言的脚被石头划伤,密密麻麻都是伤痕,但是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已经疯了、 果不其然,宋晚言突然双手抱肚,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孩子,我的孩子。” 裙摆上是一片殷红,李翠萍此刻也已醒来,见到宋晚言的样子,十分紧张凑到跟前,心疼到道:“晚言。” “凤凰命,我才是真正的凤凰命,你是假的。”宋晚言嘴里嘟囔着。 宋念之把视线冷冷移开,她遭受的痛苦比宋晚言前世要重上百倍千倍,现在这样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发疯,真的是便宜她了。 她的眸子在人群中找着宋青云的身影,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这样了,前世自己受难他冷眼旁边,她实在有些好奇他现在会怎么做。 找到了,宋青云将头压得很低,抱着宋晓峰两个人躲在人群后面,想浑水摸鱼,宋念之冷笑一下,白皙的柔荑指向宋青云心疼:“九王爷,我爹和我娘分开,好可怜呀。” 宋青云身形一僵,抬头远远望向宋念之,眼里的怨恨的眼神,充满着浓浓杀意,恨不得将宋念之千刀万剐,他本想趁着混乱逃出去,只要他的儿子还活着,就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乾帝经过太医的医治终于转醒,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正好瞧见一个容貌佚丽的少女,后背挺得笔直跪在他面前,见他醒来,面带欣喜,虔诚磕头:“陛下,民女要状告宋青云代替他人身份为官。” “什么?!”一片哗然,偌大的皇宫此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屏住呼吸想听这惊人的真相。 宋青云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声音虚浮有些底气不足:“你个孽障,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冒认他人身份已经是死罪,居然还敢在京城当官,而且还是个四品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乾帝双眸猛然睁大,怒不可遏,鼻孔都被气得大张:“你说什么?” 宋念之从怀里掏出一张信,是宋青云的人生履历,这上面的是官员升迁贬谪的时候,乾帝都会过目,是以此刻,他面露疑惑不解,十分迷茫。 “陛下,这上面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宋侍郎说自己出生于沧州,可是他连沧州的风土人情都不懂,有人佐证:“怪不得,之前我被调任去沧州问他,他说话含糊避而不谈。” 乾帝此刻也顾不得担心墨天嵩,正襟危坐尽量将身子挺得笔挺,只是他两肩耷拉下来,面露疲态,到底是上位者,依然给人威压,声音威严道:“宋青云何在。” 宋青云身形一顿,吓得手脚发软摊在地上,被人架着腋下拖着走,然后丢垃圾般一下丢在地上,他身体颤抖个不停,连呼吸都感到痛苦,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参见陛下。” 他都不敢带“下官”二字,此时他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来,他十分后悔当初入京为官的决定,不过他还有几分庆幸,他顶替之人是家道中落,只有他一人独活,而老家知道他身份的人,早就被他以流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