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之带着白药和荷花出门,门口传来叫嚷声,宋念之定睛一看,是长贵和一个小太监起冲突。 太监趾高气扬道:“让开,你若把正事耽搁了可担待不起,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长贵毫无畏惧之色,依然伸手拦着太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府上,都得通报一声了来。” 小太监被驳面子,脸青白交加,指着长贵的鼻子:“刚才我就见你放人进去了,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长贵理直气壮道:“人家是送礼的,当然得放进去,你呢,空手而来,说小姐名字的时候明显带着恶意,准没好事,我才不会放过你进去。” “你……你真是油盐不进。”太监本想给宋念之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在门房这吃了闭门羹,这要是传进宫里会沦为笑柄。 看热闹的人围着宋府门口指指点点,平日里太监都在宫里,他们并没有机会见到,关于太监的传说不少,好奇的眼神不时落在小太监身上。 一个还在换牙的幼童指着小太监奶声奶气道:“娘你骗人,你说太监不男不女,我看着就和男人差不多。” 妇女脸都被吓白了,急忙捂住小孩的嘴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小太监刚才本有点生气,此刻被揭伤疤,这仇全部记在宋念之脑袋上,对着长贵咬牙切齿,双手恭敬朝天一拜:“既然如此,那洒家就如实禀报向贵妃。” 长贵一听,知晓自己闯祸,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小太监对长贵的反应十分满意,报复性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还阴阳怪气:“自求多福!” 长贵吓得腿肚子发软,直接朝府里跑去,他跑得很快,结果与正要出门的荷花撞了个满怀,脑袋撞在一起发出“砰”的碰撞声。 荷花本可以避开,但是她两边一个是宋念之一个是白药,身体比她弱多了,是以她就这么硬生生撞上去,不过还好,她只觉得眼前白了一瞬便恢复如常。 而长贵就没这么幸运,他被撞得眼冒金星脑袋肿起一个鹅蛋般大的包,哭丧着脸,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待看清眼前的来人后,长贵一下跪道=到地上:“小姐,小的该死。” 宋念之不喜人跪她,赶紧将人叫起来:“大白天的,别说死不死的。” 长贵懊悔不已:“小姐,我见那人来者不善,将人拦在外面,我不知道他是贵妃身边的人,若是知道,我……” 宋念之突然笑了:“就这,你起来吧。” 长贵看着宋念之的笑容不禁愣住了,就像是凛冽的寒冬里绽放出的一朵迎春花,生机勃勃充满温暖,小姐不是应该责骂他吗? “向贵妃本就与我结怨,今日不管你拦不拦,她都会找茬,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挡灾呢,放心吧。” 长贵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若是之前的管家发现,他定少不了吃一顿板子。 宋念之好奇道:“你今日为何守门?” 长贵低垂着头,脸色窘迫发红:“我……我实在是不习惯底下的人对我阿谀奉承。” 宋念之表示理解,当年她入宫的时候,宫人还不知晓墨天齐对她的态度,对她百般巴结阿谀奉承,她被捧在高高的云端,结果后面宫人摸清墨天齐对她厌恶异常,宫人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仅对她冷嘲热讽,宫里的事情她亲力亲为,就连一口热粥都没能喝上。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图什么,在府里的日子已经够差了,还一股脑飞蛾扑火心甘情愿被利用,一口毒药还甘之若饴。 这一切都是墨天齐营造的假象,给她编织了他喜欢她,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这样对她,她也就真的信你。 当日因为宋念之的事,小舅舅与向贵妃并没有交集,只是得罪贵妃的人从慕伶俐变成宋念之罢了。 宋念之道:“你既坐上那个位置,心中就要做好准备,这条路注定会充满着糖衣炮弹,我可以给你可个机会,你自己选择做还是不做。” 直到宋念之坐上马车,长贵还愣在当场,宛如一尊雕像。 墨云儋约在一间茶室,宋念之进去的时候他早一点等候多时,戴着那副普通的人皮面具面相自斟自饮,背对门而坐。 宋念之看着墨云儋那结实魁梧颀长挺拔的身躯,暗暗遗憾,如此绝世好品皮囊,居然中看不中用。 墨云儋耳朵转动,宋念之那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尽数落在他耳中,他能感受到后背那双眼睛,十分不自在,赶紧道:“既然来了,就来喝茶吧。” 声音依然清冷,宋念之笑着答应:“好。” 墨云儋看着宋念之那嘴角漾着古怪的笑容,看得他头皮发麻,面无表情的脸露出困惑:“你决定了?” 宋念之身上了看了一眼墨云儋,正襟危坐,谈正事要紧,她神色凝重道:“天一道应该很需要我,若我能诱敌深入,找到敌人老巢,想必就能救出小姨和我外公。” 墨云儋看着手上把玩着的玉扳指,抬眸正好撞进宋念之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神,只是他知道,这双无辜的眼神下满是心计,她将几位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居然还没被发现。 墨天嵩昏迷两日后终于转醒过来,一直黑沉着脸的乾帝脸色才稍缓,只有一直伺候乾帝的福公公才知道,乾帝是有多担心这个太子。 太子的生母是乾帝的发妻,乾帝还在潜邸的时候就嫁与乾帝,成亲多年两个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只是先皇后本就身体羸弱,生下太子墨天嵩后底子更是被掏空,缠绵病榻多年,终于药石无灵撒手人寰,福公公亲眼看着乾帝的两鬓一夜之间长出不少白发。 先太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墨天嵩继承皇位,乾帝十分怀念先皇后,便将对先皇后的爱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