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儋端着酒杯,正望着宋念之那清丽的背影走神。 宋念之兀地转身,他的视线来不及收回,被宋念之逮个正着,那耳朵尖肉眼可见的红。 他放下茶杯,长身而起,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宋念之身边,宛如一对璧人。 本想向南知难而退,结果他反应更加兴奋,嫁为人妇的女子不似未经人事的少女的粗涩,别有一番滋味,既然她已经嫁人,那玩玩就算了,若是她丈夫不要她,不过是多添副碗筷而已,反正玩腻他保证人饿不死就好了。 算计的眼珠子骨碌转着,宋念之见向南没认出墨云儋的身份,反而笑得猥琐,气道:“你若执意如此,那便报官吧。” 向南玩心四起,酒醒了大半笑呵呵道:“那便走吧。” “九爷,天子脚下,你不去管管?” 宋念之下楼,墨云儋紧随其后,他双眸危险眯起,看来京城也是藏污纳垢之地,他很好奇顺天府会作何判断。 向南在前面带路,京兆尹的路他太熟悉,就和回家一般,他还不时笑着回头看宋念之跟上没有。 他身子胖得滚圆滚圆的,长着一张猪头脸,鼻子又塌又大,深棕色的眼睛闪着阴险而猥琐的目光,不时还呵斥前面的人:“让开,别挡住我媳妇了。” 路人被直接撞到路边,一脸怒意正想理论,结果一看撞他的人是向南,赶紧又低下头去,一个小女孩哭喊着问道:“娘,你不是告诉我撞人了要道歉吗?” 妇人只敢捂着女孩子的嘴巴,低头哈腰:“小孩什么都不懂。” 小孩哭得委屈巴巴,不断抽泣,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向南却没学会,宋念之摸着女孩的脑袋解释道:“你娘说得对,那个叔叔没娘,没人教他他不懂。” 小女孩瞬间止哭,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向南的背影,十分同情:“他没娘好可怜哦。” 宋念之嘴角不自觉抽搐,他道不可怜,他是得到的太多了,小女孩擦掉眼泪对着宋念之一笑:“姐姐,你好漂亮啊,我长大了要当很多人的娘,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童言无忌,宋念之眼睛笑弯:“好。” 向南转过头来正好瞧见宋念之那春风化雨的笑容,眼神猥琐志在必得,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起,老鼠眼滴溜转着,盘算着用什么罪名能将墨云儋打得半死不活。 他想到美娇娘即将拥入怀,脚底像踩在云端整个人飘忽的,只是他对上墨云儋那双深邃幽深的眸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那眼神如千年寒潭般冰冷,向南忙将眼神别开,心里谩骂着:“何德何能娶到如此美人,真该死呀!” 向南的媳妇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肿成核桃大小,看向宋念之的眼神充满着同情,她悄悄走到宋念之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们还是快跑吧。” 宋念之不以为然:“跑,为什么要跑?” 向南媳妇一脸痛苦:“他就是个杂皮泼货,被他缠上没有好果子吃,若是你愿意跑,我等会拖住他,你往城外跑躲一阵子他就把你忘了。” 宋念之狠狠瞪了向南一眼:“你放心,今天吃亏的不会是我。” 今天她便要让向南知道锅儿是不是铁造的,上辈子小舅舅落难,向南帮向贵妃出了不少力羞辱小舅舅,既然他送上门来,她当然不会放过他,她本就得罪向贵妃,不介意再多得罪一下。 向南媳妇紧咬着下唇,脸色难看得厉害,宋念之深深看了一眼向南的背影,面露杀意,向南媳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眼神,就像一只盯紧猎物吐着信子的毒蛇。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宋念之在府衙外击鼓鸣冤,等了好一阵子,才有衙役打着哈欠衣服穿歪了跑过来,衙役本黑着脸,眉头不悦皱起,看到向南突然绽放一个笑意,点头哈腰:“原来是向公子,今天所告何人?” 向南理着衣袖,漫不经心道:“没事,就是我媳妇不听话,想给她立规矩。” 衙役扫了一眼宋念之和墨云儋,心下了然,对着手下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大人叫出来。” 府尹打着哈欠,两只鞋子左右穿反,昂首阔步走进来,才慢悠悠戴上帽子:“何人鸣冤,状告何事?” 这话是府尹对着向南说的,直接把宋念之和墨云儋忽视掉,而且边说府尹还谄媚一笑。 宋念之腰板挺直:“县老爷,这鼓是我击的,你为何不问我?” 府尹惊堂木往桌上一砸:“大胆,见到本府尹还不下跪,还敢质问本官。” 向南坐在衙役搬来的椅子上大咧咧坐着,一个衙役给他端茶,一个衙役给他捏肩,他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度假的,听见府尹的话猛然睁开眼睛:“不可!” 府尹赶紧屏退就要上来行刑的衙役:“下去下去。” 他把头转过去,点头哈腰:“不知向公子有何高见?” 向南气定神闲,指着宋念之:“这是我媳妇,那男的对她有企图,我觉得打上个五十大板就算了。” 府尹想也没想,惊堂木重重一拍;“来了,将那歹人打上五十大板,然后丢出去。” 向南满意点头,邀功似的朝宋念之挥挥手:“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你来给我揉揉肩吧。” 这五十大板一打下去,就算是神仙来了都难救,那板子被水浸湿,比寻常的板子打人更痛,就算是铁骨铮铮的壮汉也受不了。 只要人一死,宋念之被这一吓,美人还不投怀送抱? 这种事情他做得太多,早就熟门熟路,见宋念之还不过来,他诧异抬头,就见宋念之笑得灿烂,眼睛都笑眯成一团,现在就讨好他了?真好! 衙役们闻言上前将墨云儋团团围住,墨云儋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