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宋念之被烫得脸皱成一团。 墨云儋一脸歉意:“抱歉,我忘了。” 一直都是人家伺候他,他哪里伺候过别人,当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此刻他正笨拙地将粥吹凉。 待确认粥已经凉下来,墨云儋才小心翼翼舀喂过来,哄小孩般张嘴:“啊!” 宋念之被墨云儋的这副模样逗笑了,不禁玩心四起,嘴巴嘟起:“我不喝,小时候我生病了,我小姨都会给我唱歌的,不然我吃不下去。” 墨云儋伸出去的手顿住,将勺子放回碗中,如临大敌一脸为难,宋念之本就是开玩笑,正想放过墨云儋,墨云儋却悠悠开口,哼唱的是最流行的清平乐。 宋念之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肉都在隐隐抽动:“不……不用唱了。” 花魁唱歌要钱,墨云儋唱歌要命。 墨云儋黑眸微沉,眉毛一挑:“不唱吃不下去?” 宋念之手脚极快就去抢碗,若仔细看能看见她脸色苍白,不是刚才的病态,而是心灵遭受重创的原因:“不用了!” 墨云儋脸上漾着笑意,舀起一勺粥小心地喂到宋念之嘴里:“听话。” 听话? 当她是两岁小孩呢? 宋念之突然想起来府中还真有个两岁小孩,本来以为最多一晚上就会回去,不知道此刻他得闹成什么样。 已经是第二天,远在京城的宋府里,冷小二没有哭也没有闹,撑着下巴凝眉神思,一脸忧愁,明明是个小孩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冷小二见跑回来一个人,突然宋府里的人手忙脚乱起来,冷小二心下一沉,叫住离自己最近的丫鬟问发生何事:“小姐,小姐失踪了。” 冷小二当即就要冲出府去,被人一把抱住腰拦下来:“你别去添乱了。” “放开我!”冷小二手脚一齐扑腾,终于从丫鬟的怀中挣脱。 府里很乱,冷小二一溜烟跑出去,也没什么人真的拦他,毕竟只是小姐捡的小孩,走丢了就算了。 冷小二在街上急冲冲跑着,嘴里还念叨着:“五味楼。” 终于,他来到一个地处偏僻,鲜有顾客的店,店里的装潢很旧很旧,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白天都黑黢黢的,不掌灯根本就看不清楚,更是无人踏足,掌柜坐在柜台上手撑着头无聊赶苍蝇,一见到冷小二没好气道:“哪里来的小孩,还不快走。” 冷小二腰板挺直,冷眸一扫,掌柜就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竟让他心生恐惧,将苍蝇拍一丢就要出来赶人:“我说你还不快走。” “大胆!”冷小二大喝一声,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丢在柜台上。 掌柜一看吓得瞌睡全无神色慌乱又夹杂着惊喜,赶忙起身对着冷小二扑通跪下:“主子!” “我要找人。”冷小二没有多话,掌柜一听一声口哨,就有十几个黑衣人落在后院,然后朝四个方向分散。 宋念之张开樱桃般的小嘴,粥将她干涸的嘴唇润湿,虽然依然没有血色,墨云儋却看痴了,他想,那嘴唇吃起来一定很好吃,就像一颗垂涎欲滴的小樱桃,他好想一口吞入腹中。 见墨云儋走神,宋念之忍不住出声:“九爷?” 墨云儋被吓一跳,眼神迅速转向别处,一垂眸就见到宋念之胸前的起伏,心虚的他直接将头扭向一边,整张脸红得像关公,就连耳朵尖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宋念之对墨云儋的反应很奇怪,忍不住凑近几分观察墨云儋,墨云儋的五官长得立体,脸庞线条分明,显得硬朗而英俊,透着一股雕刻般的凌厉之色,他的眼神躲闪,薄唇紧抿,高挺的鼻梁上还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十分举措不安,宋念之奇怪道:“九爷,你这是?” 墨云儋腾一下长身而起,深吸两口气将体内的燥热全部压下去,他真该死呀,此刻脑子里居然全是旖旎,只是很奇怪,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 宋念之眼底更是奇怪,不过墨云儋很快镇定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上宋念之询问的眼神,那双眼睛像一只小鹿,灵动而无辜,看得人不由自主就想保护,眸子里映着宋念之的身影。 墨云儋觉得脸上一热,眸子里的那张脸肉眼可见变得慌乱:“九爷。” 墨云儋见宋念之张着嘴说什么,然后慢慢眼前的人影就变得模糊起来,耳朵里瓮声瓮气竟然什么都没听见,他体内气血翻涌,强行用内力将燥热压抑下去,才觉得好受不少,耳朵终于能听清,宋念之在叫:“九爷。” 宋念之声音着急,眼神慌乱担忧,墨云儋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燥热突然又涌上来,他好想沉沦进去。 “啪!”宋念之一巴掌扇到墨云儋脸上,一脸歉意。 墨云儋终于恢复神智,宋念之的脸变得清晰,声音也清清楚楚,虽然强壮镇定,他还是听出宋念之声音的颤抖:“九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墨云儋淡定开口,宋念之一脸歉意,“都怪我。” 墨云儋明显是压抑不住身体的毒性,差点失控,宋念之眉头紧锁,自责不已。 “是我身体的原因,怎么能怪你呢?” “若不是你夜以继日照顾我几个晚上,你……你的毒!” “没事。”墨云儋回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明显有点勉强,宋念之心想他一定很难受吧。 墨云儋本就中毒,又和冷无恙大战,还为她跳进冰冷的水中,然后几天几夜不休息照顾她,这份恩情她真的无以为报。 宋念之拿出手绢,眼底发红小心翼翼给墨云儋擦脸,眼神充满着浓浓的心疼,自责道:“因为我都流鼻血了。” 墨云儋眸子骤然一缩,浑身一僵,才退下脸上的红瞬间又爬满整张脸整块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