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觉得自己通过打李翠萍,能让宋念之泄愤,就此求情让宋念之留他一命,是以一直下死手,而李翠萍则彻底发狂,加上疯癫加持,一时之间居然很难分清胜负。 打到最后,两个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宋念之在牢房栅栏外的一根黄梨木独凳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看两个人狗咬狗。 当真是快活,若是再能嗑瓜子就更好了,衙役似乎很了解她的心思,给她端来一盘瓜子和一壶茶,等肚子吃得饱饱的,那边也打得差不多。 最后战争以宋青云获得胜利告终,宋青云两手抓住栅栏,讨好似地凑过来一张脸:“女儿,怎么样,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宋念之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能放你出去了?” 宋青云脸上虚伪的笑容瞬间皲裂,脸色再也挂不住,说话都显得有几分怒意:“那你为何把我们关在一起?” 宋念之把玩着手指头,语气意味不明:“刚才李姨娘的话可没说完,不如你问问看当初她该干什么?” 话说完,宋青云饶有兴致看着宋青云那充满着疑惑和好奇的脸,她更好奇的是宋青云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宋青云踢了一脚在地上累瘫的李翠萍:“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翠萍突然桀桀笑着,笑得宋青云心里发麻,也没好脸色,又是重重一脚:“笑什么笑!” 李翠萍笑的眼泪都留在眼角,看着宋青云一脸可怜:“你该不会以为,我生的是你的孩子吧?” “什么?!”宋青云脸上写满错愕,脚步趔趄差点没站稳。 宋念之倒是毫无诧异的神色,饶有兴致看着栅栏里关着的两个人。 不久前还在恩爱的两个人,现在却被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宋青云还是有些不信:“怎么可能,你明明很一直都在府中。” 李翠萍对宋青云的反应很是满意,报复似的将陈年往事一股脑都说出来:“呵,府外没有人,府内也没有吗?” 宋青云在脑海中将府中的男子全部过一遍,终于锁定在一个人身上,他语气还是有些迟疑:“德盛,他忠心耿耿。” 见宋青云深受打击的模样,李翠萍脸上涌现出报复性的快感:“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到你媳妇的床上去了。” 宋青云怒不可遏,对着李翠萍的脸又是一扇,李翠萍的脸高高肿起,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狞笑着道:“实话告诉你,我与德盛表哥情投意合,若不是我怀有他的骨肉,表哥他当时家境贫寒,不然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你呢。” “可是……你当时不是……”宋青云声音抑制不住颤抖。 “落红是吧,你也真是好骗,不过是灌了你一点酒,你就分不清那是人血还是鸽子血了。” 宋青云脸色铁青,脖子上的青筋爆起,一把掐住李翠萍的脖子:“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李翠萍张大着嘴巴,随着宋青云手上越来越用力,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等李翠萍笑不出了,宋青云才终于松手,李翠拼的脖子无力耷拉着,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地靠在肩膀上,这个角度像把脖子横着扭动半圈,很明显李翠萍的脖子断成两截,再无生机。 李翠萍杀死自己的母亲,此刻却被宋青云杀死,这算不算某种程度上的报应呢。 宋青云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将慕小萧的钱财一步步算计到自己囊中,却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原来自己也是那个从一开始就被哄骗的人。 看着李翠萍的尸首,宋青云脸色带着狞笑,双眸一凛露着浓浓的杀意:“这个贱人的儿子关在那里,我要杀了那个孽种。” 看完一场闹剧,宋念之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开,衙役也不敢有所行动,宋青云就这么好李翠萍的尸首关在一起。 想到自己被戴绿帽子不说,居然告诉自己一心宠爱的儿子女儿不是自己的种,越想心中的火气越甚,人被自己杀死还不过瘾,宋青云开始对着尸首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怒意。 宋晚峰被关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此刻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他紧闭着双眼不敢看,浑身颤抖个不停,脸上挂满惊恐的泪水,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居然是管家德盛的孩子,怪不得德盛看他的眼神充满着慈爱之意,平日里陪自己很多,比宋青云好得多,可是到底是个管家,他打心里就看不上他。 不知道哭了多久,宋晚峰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睛,正好看看外面的情况,猝然撞见宋念之笑脸盈盈的脸,吓得他魂飞魄散直接昏死过去。 宋念之本只是经过,想到给娘报仇所以心情不错,根本就没注意到宋晚峰,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并没有注意到就直奔宋府而去,全然不知她给宋晚峰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今日月色不错,皎洁的月光将天地连接成一片,宋念之在院中点燃三炷香,边烧着黄纸变对着素未蒙面的母亲说着心里话:“娘,你的仇替你报了,你在九泉之下就安息吧。” 慕伶俐朝地上洒上一杯酒,语气郑重神情坚定:“妹妹,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说到做到,我一定会照顾好宋念之他们的。” 远处的一颗星星此时猛然一闪,像给人回应,宋念之想做的事重要做了一件,心里的担子轻上不少。 慕伶俐给宋念之辞别;“明日我就要去南疆领兵,今日一别不知何事还能再见,若是……” 宋念之赶紧打断慕伶俐的话:“小舅舅,我和墨云儋等着你来喝喜酒。” 话音刚落,一道拉长的影子离她逐渐靠近,就像两个相拥的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墨云儋拖着病重虚弱的身体,点上三枝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