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徐含烟收到甄芙派人送来的信,说她兄长按方子吃了药之后,有些不太舒服,请徐含烟明日上午得空过去看看。 徐含烟心想,就吃些水果,还能吃得不舒服了。 这大概约好了背后那位贵人,而见面的地点就在甄芙现在住的院子里。 徐含烟看完信之后,便把信给烧掉。 她从头上取下那发簪,拿在手里看了看。 程不言说像一把剑,她从前真没有觉得,现在再看,似乎还真有点像。 正出神呢,姜姵儿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些水果,“女公子,这是一早庄子上送来的果子,你尝尝看,还带着露珠呢。” 徐含烟也说不出来这果子是什么,看着像李子,随手拿了一个放到嘴里,是酸甜味,吃上一两个还行,吃多了怕是牙受不了。 “这是什么果子?”徐含烟把嘴里的核给吐出来。 “这是梅子。太安特有的,别的地方不出。” 徐含烟看着那红红的小果子,这是梅子? 反正跟她印象中的梅子不一样。 “女公子,你跟侯爷吵架了?”姜姵儿见她心情还不错,好几天了,才问了这事。 “我哪有资格跟侯爷吵架。就是......算了......”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腰和脖子,就有丫头进来道:“女公子,公主进府了。” “公主?” 徐含烟有些纳闷。公主来干什么?现在徐铮也不在家,就她在,难不成是有大事发生了? “姐姐,赶紧替我看看,衣服是不是整齐的?”徐含烟有点急。 姜姵儿替她整理了一下,徐含烟吐了口气,这才提了裙摆往外走。 自从她穿书以来,除了徐宪葬礼那几天,公主就没来过长阳侯府,突然就这么来了,她心里难免有些不好的想法。 徐含烟快步往前厅去,脑子里又把原文里的情节想了想,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呀。 但是,现在有些情节提前了,她也不确定这回到底是什么。 快步到了前厅,公主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茶。徐含烟赶紧过去跪下,她这膝盖,如今是越来越不金贵。 “徐含烟见过公主。” “起来吧。这是在家里,不需要那些虚礼。” 徐含烟一听这话,好像公主的心情不错呀。 她起来时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绊倒。倒是沉香扶了她一把,她才得以站稳。 “谢谢沉香姑姑。” “你这丫头,如今这衣服穿得还不习惯?”公主笑道。 徐含烟一脸尴尬。 “不知公主来,有何吩咐?”徐含烟也不想干站着,而且她知道,公主不会无缘无故跑来。 “今日是静安王妃生辰,晚上在静安王府有酒宴。前几日,就给我下了帖子,请我过去坐坐。我想着,你与武威侯的事,也闹得满城风雨,如今还有不少人在议论。 今晚,应该有不少京城的勋贵夫人去给静安王妃祝寿。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你跟武威侯那点事说清楚,也省得那些世家女儿们写信骂你。” 徐含烟真想呵呵。 还别说,最近收到的信挺多。 她也是闲得无聊,还都一一拆开来看。 别说,里头真有文笔特别好的,骂得极为高级,没点文采都看不懂的那种。 “含烟听公主吩咐。” 徐含烟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不行,这事越澄清越说不明白。 “那你好好收拾一下,下午晚一点,我让人来接你。” 公主说完起身,徐含烟正准备送客呢,公主又回过头来,“你买的那个丫头不错。” 徐含烟脑子里当即就‘叮’了一声。 “公主是说姵儿姐姐?” “你唤她姐姐?”公主有些诧异。 “她......”公主的话没问出口,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改口道:“铮儿如今入了御史府,公务繁多,府里上上下下的事,你就帮着打理。” “是。” 公主说着往外走,徐含烟赶紧跟在旁边相送。 “听说,你去见了甄芙?”公主问得很随意。 徐含烟忙答道,“是,就武威侯去公主府那日。甄芙带着她的大哥来了京城,我答应要给她大哥治病的,不能食言。” “她大哥那个病,我倒是听说过。据说还请过宫里的太医去诊治,费了些心思,但也没能治好。你是真能治那个病,还是......” “自然是真能治。在龙城之时,这是我与甄芙的交易。甄家常在草原上行商,草原瘟疫他们是肯定经历过的,所以,一定有专门的药可治。 除了药,还想借甄家的护佑,我与姬淮二人出关,很难保证自己能活着见到侯爷。” 徐含烟此前是这样跟徐铮说的,她也相信,徐铮也一定是这样跟公主汇报的。军营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甄芙的出现,这事很难瞒过去。 至于说姬淮嘛,他是不知道姬淮怎么说的,但回京这么些日子,公主都没有问她这事,想来姬淮应对得很好。 “这是什么病?”公主在马车前停下脚步来。 “坏血病。是因为身体里缺少某种东西,只要补充了这种东西,这种病也不难治。” 公主点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目送着公主的马车离去,徐含烟想起了刚才公主的话,这是盯上姜姵儿了。 但是,她不知道公主盯上姜姵儿的契机是什么。 黄昏时分,徐含烟已经收拾停当,衣服是姜姵儿替她挑的,她在铜镜前看了看,对于姜姵儿的审美还是很肯定的。 公主府的马车已经来了,徐含烟出去之时,正好看到沉香站在马车边上,这才意识到公主坐在车里,赶紧上了马车。 公主自然是雍容华贵,一身上下,价值万金不只。 马车缓缓去往静安王府,公主看了她今天这身衣服,似乎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