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含烟这是赶鸭子上架,不说不行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来。 朝着坐在主位的静安王妃行了一礼,又朝众位宾客行了一礼,这才开口。 “我是徐含烟,长阳侯的庶妹,还有小半年才满十一岁。关于坊间的一些传闻,我也听说了。 我与舅爷......就是武威侯,关系确实不错。舅爷怜我这个小辈,很是关照。 至于说私定终身,两府联姻,这是万万没有的事。 徐含烟微不足道,但舅爷是大南的英雄,我不希望再有流言蜚语去玷污一个英雄。 舅爷千里奔袭突勒王廷,不只解了图山之困,还直接捣毁了突勒王廷,并且以几百人之力,追击突勒可汗几千人,想前人之不敢想,做前人之不敢做,立前人没有的不世之功,为大南征战突勒立下了最光辉的丰碑。 他应该被世人所传颂,被后世所敬仰,但不是被人传说与我这么个庶女如何如何。 大家说我倒也无所谓,我一个小女子,不足挂齿,但武威侯不是这些在京城安享太平的人可以随便拿来说嘴的。 如果没有在边关征战的将士,没有像武威侯、平南王这样的英雄,这样的闲话,怕是都没有命可以说。” 徐含烟一通慷慨陈词,震得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大厅里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徐含烟循声看去,鼓掌的是静安王妃。 徐含烟忙踏出置酒菜的几案,走到正中间的位置,然后朝坐在主位上的静安王妃跪了下来。 “王妃恕罪。王妃今日大寿,徐含烟不该扰了王妃的寿宴。” 徐含烟双手伏地,并以头相叩。 静安王妃微微有些动容,“徐含烟,起来吧。” “谢王妃。” 徐含烟这才站了起来。 “你跟武威侯的事,我也听了一些。这么说,你是没有去过草原,也没有给将士用什么放血疗法治疗瘟疫?” “回王妃。含烟不懂什么医术。别说是我没去,就算我真去了,我一个不懂医术的,谁人敢让我医。恐怕是真的不要命了。若是还能把人给医好,那大概我就是神医转世。” 她这一说,席间有人笑了起来。 其实,下面也有人小声议论,京城的那些传闻有些着实夸张得很,确实难以让人相信。 如今徐含烟亲口证实没有那些事,不少人觉得,这才是一个十岁女娃真实的样子。 不过,她刚才那段陈词,也让人看到她确实与众不同。 “哎呀,咱们大南与突勒作战多年,吃亏得多,赢的时候少。我与王爷年轻时,也曾与突勒作战。不只我们,当今皇上也与突勒正面交锋过。 突勒人有多凶猛,你们没有见过,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几十里地都飘荡着血腥味。那种惨况......”王妃摇摇,似乎不愿意回想。 “武威侯一战定乾坤,给咱们大南涨了士气。坊间有些英雄的故事流传,也不足为奇。毕竟,武威侯如今还未定亲,难免让人有些猜测。 不过,徐含烟这丫头说得对,英雄是用来敬仰的,而不是被人加些乱七八糟的传言。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亲口澄清了,这件事,以后也都不要再提。毕竟,这丫头以后还得嫁人。这要是顶着这么个名声,谁人敢跟武威侯抢人。” 静安王妃说完这话,看了一眼宣武侯夫人。 今日,程不言的母亲宣武侯夫人也来了。 她是一直没说话,如今不只静安王妃看她,其他人其实也看着她。 这意思,她要不说点什么,好像还真不行。 “王妃,今日是你的寿宴,按说,也确实不适合说这些事。不过,既然有人开了头,那我就说几句。” 宣武侯夫人看了一眼徐含烟,又看了一眼挑起事端的贵妇,“我家那小子,你们看他是个大人,他其实就是个孩子,没长大呢。 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别的人别的事他也没兴趣。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一直没给他定亲。 京城这些谣言出来,我也听了一些,确实可笑。 我宣武侯家也是曾随开国皇帝征战过天下的,又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不言呢,是程家唯一的男丁,若是真要给他娶妻,自然是千挑万选。 别说他如今有了这功勋,就算是没有,那也是万里挑一。家世、门第、生身,这些是基本。其次,还得是个温顺的人。”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徐含烟,嘴角带了些不怎么友善的笑意,好像是说徐含烟可没一点配得上的。 “所以,私定终身那是万不可能的。我们宣武侯家,也没那规矩。 至于说为什么跟长阳侯家的徐含烟扯上了关系,大概是我家那小子跟长阳侯关系不错,常在长阳侯府走动,也就让人有了些遐想。 幸好,长阳侯和公主也都是明白人,没把这事当真。不然,我们倒是不好说了。” 宣武侯夫人这话的意思是,她们根本没有看上徐含烟。幸好徐含烟自己知趣,若是非要凑上来,那就是自取其辱。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又有点冷了。 宣武侯夫人说完这话,便朝静安王妃施了一礼,“王妃,我不是太舒服,就先行回府了。改日再上门给王妃赔罪。” “既是不舒服,就那回府休息吧。” 得了静安王妃允许,宣武侯夫人很快离席。 两边的当事人都澄清了这件事,谁人还敢提。 本来热闹的宴席,这下有点尴尬了。 徐含烟也觉得此刻自己不宜待在这里,便跟王妃说了一声,之后也退了出去。 寿宴还在继续。 徐含烟刚出大厅,就被一个婢女叫住。 “女公子,有人想跟你说几句话,请跟我来。” 徐含烟迟疑了一下,还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