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直使?皇上让你查什么案子?” 徐含烟的反应落在徐铮眼底。 她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些不解。 如果说五年前知道他要去渤海,那只是意外,那么现在的情绪就更复杂一些。 她说她来自一千多年后,知道大南的历史,知道很多还未发生的事,知道谁会做皇帝。 但是,对于他去渤海,这应该是与她知道的不同。 现在知道他做了绣衣直使的反应,更说明徐含烟知道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不一样。 是历史改变了吗? 还是历史记录有错? 徐铮也明白,历史是由后人书写,有些东西和真实事件不一样,也不足为怪。 但他一个大南的侯爷,去渤海五年,任绣衣直使,这些总不会记录错误吧? 绣衣直使这个官,从前未有过,徐含烟这般问,自然是知道绣衣直使是做什么的。 “梁王私造大量兵器,意图谋反。” 徐铮这回倒是没有瞒着她。 徐铮也发现了,每回这丫头不高兴,都是因为自己有事没跟她说。 但他又不会哄人。 眼看着一两天就要走,他不想再让这丫头不高兴。 告诉她实话,也只告诉她一人。 “梁王?” 原文里大量私造兵器,最后谋反的可是平都王。 但在现在的故事里,王皇后的经历变了,结局也变了,平都王自然也跟原文不一样了。 整个故事的走向和人设,应该在她穿进书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变了。 “怎么了?”徐铮见她神色不对。 “你让我想想。” 徐含烟坐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知道很多事都跟她所知道的不一样了。 这也是五年的时间里,她那么努力的原因。 不能靠她所知道的那些来掌握全局,那就只能凭实力。 好在五年来在公主那里,她倒是没有出什么纰漏。 徐铮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她。 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是真的很苦恼。 是历史上梁王根本没有反过,还是因为别的,徐铮也在猜测。 良久,徐含烟才开了口。 “侯爷,能带我一起去吗?” 徐含烟知道,这个请求徐铮可能不会答应。 但是,徐铮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反问道:“你知道绣衣直使是做什么的?” “知道。绣衣直使,又叫绣衣御史。手持节杖,四处巡视督察,若发现有不法之事,可代天子行事。 凡绣衣直使,皆直接受皇帝之命,前期官位不高,地位也不高。但后期,地位显赫。绣衣直使主要是办理一些特别的案子,不是常设官。 侯爷,这个绣衣直使,你若干好了。王侯将相,也不过是你翻手云,覆手雨的事。但......” 徐含烟没有往下说。 “你是怕我名声不好?” 徐含烟点点头。 “那我本来的名声好吗?” 这是徐铮第一回问自己的后来。 徐含烟愣了一下,她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徐铮哪有什么后来,原文里根本就没有写。 还以为,他永远不会问自己,但却问得这么猝不及防。 “侯爷......”徐含烟斟酌了一下,“不坏!” 不坏也不代表名声就很好,可能是平平无奇,可能是不值一提。 也是,或许真的是不值一提,所以史书里都不屑于记载他。 毕竟,历史上如他一般平平无奇的王侯多如牛毛。 徐含烟见他没有反应,担心他不信,但这时候若去解释或者说别的,就更像瞎话。 编了一个瞎话,后面可能就要有很多瞎话去圆,她只希望,徐铮可别再往下问了。再往下问,她就很为难了。 二人的目光隔光交错,徐铮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笑了笑,“看来,我还不算一个坏人。要带着你去,应该不行。你也知道,此行我是做什么的,可能也不安全。不过,我会经常捎信回来,你别担心就是。” “侯爷,我可以女扮男装。” “你......” 徐铮打量着徐含烟。 “我会些武艺,关键时候能自保。我也更了解大的局面,若遇变故,我也能给你提些建议做参考。我能帮忙。” 徐含烟很想去,徐铮看出来了。 她为什么这么想去? 是怕自己回不来吗? 就像五年前西北一样? “你既知我此行做什么,也应该清楚,我的身边恐怕不都是自己人......”徐铮没有说太多,他相信这丫头是能明白的。 徐含烟也没有求他,就好像刚刚的提议只是随口说说。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徐含烟收自己的目光,也不再说什么。 “那个......”徐铮轻咳了一下,两个人太安静了,徐铮总觉得不习惯。“今天平都王来过了。” “我知道。” “平都王提及了你跟公孙家的婚约。不只平都王,今日我在宫里,皇上也问起了你与公孙家的婚约,而且,皇上已经知道公孙羽到京城来接亲了。” 徐含烟知道,徐铮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而且特别提及皇帝跟平都王,刚才还在前厅与公孙羽聊了好一阵。 徐铮见徐含烟没说话,又继续道:“皇上的原话是:那丫头的亲事就缓一缓吧,政事要紧。瑾儿也才刚刚出嫁,短时间内,徐家连嫁两女,说出去也不好听。徐含烟就明年再嫁。” 她一个侯府庶女,何时能在皇帝那里挂上号,值得皇帝过问她的亲事。 她当然没有那样的能耐,应该是公孙世家。 “皇上不想让我嫁去公孙世家?” “你倒是明白。”徐徐微微颔首。 “我也没那么傻。”徐含烟嘀咕。 徐铮摸了摸她的头,“公孙世家虽然远在渤海,但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自大南立朝,公孙世家就退出了朝堂。 当年,大南的开国皇帝也曾派大臣去公孙世家。请